当晚,薄家老宅。
庄严气派的豪华大宅里,灯火通明,热闹的氛围,将平日里的冷清驱散。
薄震天早早就带着,元霜和薄明轩、薄明月兄妹俩过来,提前张罗了一番,然后敞开大门,准备好迎接。
薄家的亲戚众多,不一会儿,偌大的客厅就坐满了人。
在座的,有老爷子的亲弟弟薄毅朗,还有他的堂弟薄光耀,都是在薄家十分有分量,有话语权的长辈。
管家老宋带着几个佣人,送上香茗和点心。
众人气氛热络,一边品茶,一边谈笑风生。
待到两杯茶下肚,众人像是心照不宣,都渐渐安静下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朝首座的老爷子看去,都像是在等待,看谁来当这个出头鸟。
到底是有人按捺不住,率先开了口。
“今年,阿宴依旧迟到了啊?哎,看来这些年的放养状态,让他都忘了,自己需要肩负的责任了?况且,再怎么说,今天是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就算再怠懒,总该有些敬重之心吧?”
这话上来就说的这么冲,挑事意味十足,薄老爷子当即,扫了那人一眼。
说话之人,是薄氏旁支的长辈,人称薄六爷,这些年,他对薄修宴一直颇有微词。
原因很简单,薄修宴从来没有管过公司一日。
而薄六爷这人,循规蹈矩,向来把公司和家族,看的比什么都重。
因此对于“放荡不羁”的薄修宴,他自然没有好感。
薄老爷子呷了口茶,然后才不急不缓,替薄修宴辩解了两句。
“阿宴前些天半路遇袭,受了伤,这两天在养伤,他已经打电话给我,是我让他别来的。”
这话一出,顿时在大厅里掀起一阵波澜。
“什么?遇袭?是什么人做的?为了何事?抓到凶手了么?”
“阿宴现在怎么样?伤的严重么?”
面对众人似真似假的关心,薄老爷子淡淡回应。
“关于凶手,目前还在调查,承蒙各位关心,阿宴人没什么大碍,多休养几天就好了。”
听到这个回答,真正拥簇薄修宴的一干人等,纷纷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既如此,不出席也无妨,毕竟身体要紧。”
薄六爷却摆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架势,“既然是受伤了,那自然是不能强求,不过……”
他板着脸,话锋陡然一转。
“今天大家来议事,主要还是为了宣布继承人的事宜,既然是都已经说到阿宴这了,那我不妨就有话直说,大哥,我觉得阿宴,不适合掌管薄氏!”
此话一出,薄老爷子还没出声,那些拥护薄修宴的长辈们,立刻就提出了质疑。
“六爷这话,未免说得有些太武断了!你怎么就知道,阿宴不适合掌管薄氏?”
“就是,谁人不知,六爷对阿宴素来不喜,这样岂不有失偏颇?”
“六爷您虽然德高望重,可也要谨言慎行,说话做事要讲究个公允公正才是……”
薄六爷似是早就预料到,他会遭到反驳,斜了那几人一眼,慢条斯理地继续。
“我还没说完,你们急什么?我自有我的道理,况且,我不过是给出我的意见,难不成连意见,都不能允许别人发表了?
咱们这是家族大会,本就是开诚布公地说明各自看法的,在我看来……阿宴的确不适合。
先不说,震天正当壮年,就说阿宴从未管理过公司,对公司事务一概不知,若是贸然把这么大的胆子交给他,我怕他掌控不住。”
说到这儿,他复又看向薄老爷子,“大哥,望您三思!”
话音落下,有几个拥簇他的人,也纷纷附议。
“我觉得六爷说的有道理,薄氏枝繁叶茂,人才辈出,嫡系的子孙,也不仅仅只有阿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