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修宴的瞳孔微缩,淡淡颔首,“那我就直接问了,您当年照顾家母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或者,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对家母不利的人?”
方婶犹豫了下,似乎在回想,隔了片刻,才摇摇头。
“我没有什么发现,硬要说的话,也就……董事长养在外阿敏的那位了,当时您还小,她就几次三番上门挑衅,夫人为了您,一直隐忍,处处退让,可还是换不来董事长的疼惜,那个女人觉得夫人好欺负,就越来越嚣张……”
一说起这段往事,方婶就生气,忍不住义愤填膺。
薄修宴眸色沉了沉,似是压抑着什么,“那后来呢?”
“后来……”方婶露出难过的表情,“后来夫人就突然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担心的不行,但是夫人一直没回来,再然后,那个女人就上门来,还以我身体不好为由,辞退了我,
我上了年纪,没有子女,也没有地方可去,就回了这里,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念夫人,她是个很好的人,我很担心她,可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的话,并没有给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薄修宴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紧缩的瞳仁渐渐恢复如常,眼中隐隐氤氲着的期待,荡然无存。
但他没有表现出分毫,只淡淡道,“多谢方婶,告诉我这些。”
妇人局促地摆摆手,又揉搓在一起。
“少爷快别这么说,我只恨我自己,什么都不清楚,不然或许就可以帮到您了,少爷,夫人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丝毫音信么,就没有一点点进展?”
望着她忧心忡忡的模样,薄修宴面无表情,点了点下巴。
见状,方婶也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夫人究竟在哪里,她那么好的出身,从来没吃过苦,却受了这么多委屈,老天真是不开眼……”
薄修宴没吭声,眸色渐次沉下来。
他没多逗留,很快就起身告辞。
方婶送他出去,还跟着车走了一段,不停地挥手。
看着后视镜中那抹越来越小的身影,薄修宴突然淡声开口,“安顿好方婶,保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前座里的言征,立即侧身应了声“是”。
接下来一路,薄修宴一直阖着眼帘,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周围令人喘息困难的低气压,泄露了他此刻糟糕的情绪……
姜南倾今天本来有很多公事要处理,但惦记着薄修宴的身体,她还是早早就下了班。
接上三小只后,直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