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修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只是,元霜的情况,和吕凤娇不一样。
吕凤娇那种小角色,想解决,随随便便都可以。
只要他愿意,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元霜不同,那个女人,面上看着温婉,实际手段狠辣,城府深得很,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
不过,他没打算解释,薄家的那些肮脏事,他不想说给她听,玷污了她的耳朵。
于是,他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想不到,我的倾倾开导人的方式,挺有一套,多亏了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说到这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顿了下,又勾着唇道,“看来,你比药还管用。”
不知怎的,听到这话,姜南莫名联想到那句——你就是我的解药。
无端的羞耻感冒了上来,她的耳朵顿时红了,视线也有些无处安放。
薄修宴看着她这幅模样,也不知为何,心情更好了不少。
兴许是和她聊了一会儿,这时候,薄修宴所有的不适,如退潮般,从身心抽离。
又闲言细语了片刻,困意渐渐袭上来,他说话的声音低了些许,眼皮有些沉。
见状,姜南倾温声道,“困了就去床上睡吧。”
薄修宴轻轻“嗯”了声,终于从她的腿上起来,捏了捏眉心,去床上躺下,目光看向她。
姜南倾笑笑,眉眼含着一抹温柔,跟哄小孩似的,说,“你睡你的,我先不走,等你睡着了我再去睡。”
闻言,薄修宴有些想笑,却并不排斥,于是什么都没说,轻点了点头,就闭上了眼睛。
连五分钟都没到,他就沉沉陷入了深眠。
等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姜南倾转身要走。
眼角余光看到他搭在被子外面的手时,她又顿住,心念一动,折回去,轻轻把他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又替他掖了掖。
之后,她把床头的灯关上,然后放轻脚步离开。
不料,才出门,她就意外地发现,谢景行还守在外面,讶然地低声问,“你怎么还没去睡?”
谢景行原本靠着墙,见她出来,立刻站直了身子,关心地询问,“嫂子,我哥睡了么?”
姜南倾颔首,“刚睡着。”
闻言,谢景行长长松了口气,满脸感谢,“嫂子,多亏了你,不然,我哥今晚肯定,又没办法睡好觉了。”
“不用这么客气,他睡不着,我也不安心。”
姜南倾淡声回应,没察觉到自己这话,说的有多自然。
她此刻的心思,都在另一件事上。
朝房门看了眼后,她带着谢景行,往远处走了走。
“刚才你哥说,给他打电话的人,是一个他很讨厌的人,我能问一下,是什么人吗?”
谢景行没想到,他哥会主动,透露给姜南倾这件事,更没想到,她居然会来问自己,不禁犹豫了一下。
见状,姜南倾表示理解,“没事,要是为难,不说也没关系。”
谢景行却在这时开了口,“没事,我哥能跟你说这话,应该就是可以说的,那个人……是他的继母。”
姜南倾听了,登时倍感意外。
没想到,薄修宴居然也有个继母,还是他最讨厌的人。
而且,她看得出来,谢景行一说起那个人,也是满脸的厌恶。
他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做事向来有分寸,说了这话后,就没再深入。
“嫂子,你应该能想象得到,这种身份的人,一般在一个家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哥家的那位,手段高明,居心叵测,心肠黑如蛇蝎,她的恶心程度,是你想象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