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她那时候有多委屈,有多恐惧。
被人诬陷打了板子,还不允许她请大夫,只让她在床榻上苟延残喘的等死。
那个时候,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来着?
哦,对,她那时想着:真是好可惜啊,可能没机会跟姐姐远走高飞了呢,没办法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
她从未妨碍过那两个人啊,为何非要用命来还?
魏澜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打着姜旋的后背,无声的给她力量。
当初自己决定救一救这丫头,也是因为姜旋本性纯良,前世只是拈酸吃醋闹腾了点儿,就得了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实在可怜。
她和师悠悠不同。
姜旋本性不坏能掰回正轨,师悠悠却是个不能容人、死不悔改的黑心肠,她们二人已经透明成那样了,竟然仍然要下手陷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魏澜扪心自问,自己已经给过师悠悠很多次机会。
可惜,她一次也没有珍惜。
下毒、诬陷、妄图使阴招辱人清白、毁人名声……
为了个狗屁男人,师悠悠可谓手段尽出,又毒又狠,若不是魏澜身边有几个好姐姐,指不定哪次就会一不小心着了道儿。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前日防贼的道理?
于是魏澜便懂了,这个女人天生坏种……没救了。
打斗声逐渐告一段落,魏澜恍然回神,就见到李峦峰带着一群人走回来沉着回禀:“主子,打完了,三十大板,一板子不多一板子不少。”
“好,记得去许管事那里领赏。”
话落,她挥手带上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走出去很远,还能听到信王高景焕放狠话的声音,像是什么“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本王誓不为人!”这些话。
魏澜挑了挑眉,笑了。
笑死,也不知道究竟谁该等着。
当天,她便带人收拾好了自己和姜旋的东西,大张旗鼓的搬进了公主府。
次日,信王连上三道折子,向皇帝控诉安庆公主方兰若行事无状,胆大包天……毫无意外,皇帝给压下了,还借机训斥了信王一顿。
说他治家不严搞出冤假错案,苦主报复回去也是情有可原。
第六天的时候,魏澜终于逮到机会。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带人把高景焕套进麻袋狠狠揍了一顿。
他值得!
不能光明正大殴打亲王,背地里还不能打么?
先不提前世仇怨,今生他是非不分放任师悠悠害人,这事儿就该打。
第七天,鼻青脸肿、断了一条腿的高景焕被人抬着进宫告御状,皇帝表面怒火中烧一副心疼弟弟的样子,让京兆尹和大理寺协同办案,务必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
实则……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算轻轻放过。
京兆尹和大理寺啊,大燕最大的两个查案机构,抓个杀人犯轻轻松松,十天半个月查不出打人者,这不是纯纯糊弄鬼么?
但事实就是这么离奇。
查来查去,这两个机构同时表示案犯手法太高明,他们找不到半点儿蛛丝马迹。
信王府两个重伤病号险些被气死。
公主府中,魏澜和姜旋却笑得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