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崔鹏飞不由得笑了。
看样子晓月是真吃醋了。
“我们老板叫任崑雄,你说男的女的?”
“哦,听这名字好像是个男的,咯咯……”
晓月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老想这些有的没的。
当听到是个男人的名字的时候,心情一下就好了。
而后坐在副驾上,脑海里甚至都幻想着要是真的成了她的女朋友,这副驾也成了她的专属座位的话,那该多好啊。
一想到这些美好的东西,嘴角都不由得微微翘起一抹弧度。
不过转念一想,说白了,自己就是一个摆摊卖土豆的,哪里有配得上人家。
偷偷的望了一眼开车的崔鹏飞,阳光,帅气,哪怕是在晚上,他那阳光的感觉,都能让这黑夜变得跟那白昼一般。
这么优秀的男人,肯定有很多人喜欢吧。
能短暂拥有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对了,鹏飞,这都快过年了,你打算回家吗?”
“回啊?我奶奶就等着我回去呢?你呢?”
一问到她的时候,晓月一下就陷入了沉思。
对于别人来说,家就是避风的港湾,而对于她来说,回不回真的没什么两样。
唯一让他有念想的就是他的奶奶。
重男轻女的家庭,对于晓月来说,真的伤害太大了。
“我……我也回吧,可能也不回。”
“这话怎么说?”
“之前我奶奶在的时候,我还有个念头,现在我奶奶走了,其实那里就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此时的晓月,便给朋友再次提及了她的身世。
在他们那家里。
她爸妈极度的轻男轻女,在她刚生下来的时候,要不是她奶奶,她都活不下来。
听奶奶说,在她刚生下来的时候,他爸就打算把她找个臭水沟扔了。
被奶奶听到,狠狠的骂了他一顿,他爸便说,要不扔也行,就送人了,有人要就送,没人要就扔到妇幼保健院自生自灭。
在乡下,这种重男轻女的全观念普遍存在,这女儿注定就是要嫁人的。
所以在家里人看来,女孩就是个赔钱货。
女孩基本上没人要。
在她奶奶的紧盯下,过了几个月,有一天,当老太太睡着的时候,他爸妈便商量偷偷的去扔了。
第二天,老太太一看孙女没有了,气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问把她孙女扔哪去了,要是不说,她就死给他看。
晓月的爸妈一看糊弄不过去了,只好把扔的地方告诉他,由老太太去。
老太太就像是发了疯似的跑向了那片人迹稀少的芦苇荡。
那个时候,虽然不是寒冬腊月,但是已经是深秋。
北方的天,深秋的风冰冷如刀。
当老太太费尽心力找到晓月的时候,她连哭的声音都快听不到了。
脸上还有好几处伤,老太太说,她抬头看的时候,发现那头顶几个巨大的乌鸦正不停的徘徊在上方。
估计脸上的伤就是这些黑东西给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