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楼梯,朝着天井往下走。
这个天井一直从地下室通到别墅顶层本来是为了通风透光,但我走着走着,才发现这天井处于别墅的“蛤蟆嘴”位置。
“蛤蟆嘴”是木匠师傅对一座房子容易形成阴湿位置的称呼,这个地方聚集阴湿之气,容易招来邪物。
这个男人半夜蹲在蛤蟆嘴的位置哭,估计不是活人。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扑通扑通乱跳。
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走,一来我继承了爷爷的衣钵,不战就退,岂不是灭了丁家的威风;二来这邪物都跟是癞皮狗似的,欺软怕硬,你越躲它越来找你;三来是胆气是阳气之根,胆子越大,阳气越足,你越是害怕阳气越少,反而更容易中邪。
所以我今天怎么着也得跟它过过招。
我来到了天井处,慢慢来到那个男人的后面。
他顶着墙蹲在那里,把头埋进腿里,两肩不停地一耸一耸,看上去好像缩成了一团球。
不知是否感觉到了我来到了身边,这男人哭得都变了声,嘴里呜咽着哭道:“不是我……不是我。”
我摘下左手腕上的手串,握在手里,然后用右手上的盲仗朝他的后背轻轻地戳了戳:“喂,大兄弟,半夜不睡觉哭什么啊?你有什么冤屈跟我讲讲!”
这个男人一听,立刻止了哭声,双手捧着脸慢慢地转了过来。
等看到他那张脸,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是下午才给号完脉的云清林吗?
只见他双眼已经全部灰白,脸上黑青,显然已经是死透了。
可是下午我给他号脉时,看出他虽然脉象微弱,并没有生命危险啊。
他怎么死了?
正在我震惊的时候,云清林的脸上突然起了变化,刚才他的脸虽然死人一样但还算平整,但现在却突然竖起了密密麻麻的鳞片,这张脸突然变成了恶心的鳞状动物,让我全身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随着它脸上皮肤的变化,云清林脸上也开始浮出了不怀好意的诡笑。
接下来,我只感觉脚腕一紧,才发现我一个被鳞片包裹着的尾巴缠住了。
妈的,中招了!
就当我要被这条尾巴给拖倒时,我只感觉背后一烫,一声龙吟声在耳边响起。
这声龙吟仿佛一记警钟将我惊醒。
我这才发现眼前并没有什么云清林,自己只是站在一副铠甲前。
这个铠甲造型威武,只是它由层层叠叠的鳞片组成,这些鳞片泛着青光看上去很是坚硬。
我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这套铠甲竟然是用穿山甲的鳞片做成的。
看到这里我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
据古书记载,在古代南方和东南亚一带,的确有大将军用穿山甲来制作铠甲。
不过一副顶级的铠甲,只会选用穿山甲背部最中间的那个大鳞片,因为那是穿山甲最坚硬的鳞片。
从这副铠甲来看,它至少消耗了一千片鳞片,也就是说,至少有1000只穿山甲为这副铠甲而死。
只是如此珍贵的铠甲却放到了这个别墅的“蛤蟆嘴”的位置,实在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