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甭管在哪张床哪张凳子上呢?
康熙虽然现在不日日早朝,但有些事他心知肚明。
比如他在畅春园的时候,各位王公大臣基本也就放飞自我。
想在畅春园附近“体贴圣心”的就在畅春园旁挖个园子;想在京城“安心办差、效忠大清”的就住在京城的宅邸里,若要见皇帝也就是骑马出城的事。
现在他突然要求一干重臣在一个时辰内从京城四面八方赶到乾清宫,基本属于大清纪检委今日份的“风纪抽查”。
毕竟康熙爷嘴里的一个时辰包含这样几步:侍卫们传旨的时间、官老爷起床的时间、官老爷换衣服的时间、官老爷骑马的时间。
顾问行把自己半条老命跑没了,用一盏茶的功夫给侍卫们传了圣旨。
捂着胸口看着侍卫们跟玩命一样抽着马跑得飞快,再抬头看看午后的太阳,深深为各位大清重臣们难过。
这一个时辰不好赶啊……这个点,许多官老爷从官署里出来,怕是已经要开始在后院开展精彩的夜生活了。
比如新任满蒙都统阿灵阿就是那个窝在畅春园附近“体贴圣心”,顺便打算开展下夜生活的臣子。
阿灵阿今天正在屋里给珍珍添油加醋形容着皇帝老儿的郁闷,珍珍听到康熙爷一百支箭没射中几次靶心的时候简直是心花怒放,毫不吝啬地在他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
“干得好,干得漂亮,让他偏心眼,现在知道偏心眼的滋味不好受了吧?”
阿灵阿搂着她坐下,撩起她的衣袖,慢慢解开她缠在手臂上的白布条。
珍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哎,你干嘛呀。”
阿灵阿说:“看看你的伤口啊,你心也太狠了,弄点泥土往自己脸上拍拍就得了,还真割自己的手臂,要是破伤风怎么办?快让我看看”
珍珍刺得其实不深,但伤口很长从手肘一直到手腕,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又长又刺眼的口子。刺破的伤口早就结疤了,但跳车时撞了一下碰到不少尘土,所以至今还肿着。
阿灵阿轻轻吹了吹,心疼地问:“还疼吗?”
珍珍嘟着嘴往他怀里一靠。
“疼,疼死了。”
她每说一个“疼”字,阿灵阿这心口就是一揪,心里后悔那天应该在畅春园直接拔刀把事儿再闹得大一点,索家的这群畜生就该一股脑地都去见阎王爷去。
“不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珍珍乖巧地由他搂着,舒服地都眯起了眼。
“额娘呢?额娘这几天还往园子里去太后跟前?”
她说的额娘指得自然是巴雅拉氏了。
阿灵阿说:“嗯,太后为这事现在天天气病在床上,额娘每天都到园子里给太后侍疾,大格格也一直没走,还住在太后身边呢。”
珍珍紧张问:“太后娘娘没事吧?把老人家气病我这罪过大了!”
“没事没事。”阿灵阿抚着她背脊吹着她的伤口说,“额娘说了,太后的病大半是装的,就是要逼万岁爷严惩,太后眼明心亮,帮着我们呢。”
珍珍这才放下心来,又感叹宫中果然无“傻人”。
经历了这番变故,两人是心有戚戚,这时候本来安抚、吹气的简单动作慢慢就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不简单后,两人的眼神又不约而同地碰到一起,接着这阿灵阿给珍珍的伤口吹气就变成了两人嘴对嘴互相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