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明珠可是修炼过的老狐狸,哪是这么容易上当的。
阿灵阿心里过了几个主意都觉得不好,他遂抬眼去瞧珍珍,珍珍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已经有了想法。
“你想到法子了?”
珍珍朝他勾勾手,趴在他耳朵边嘀咕了几句。
…
明珠这一病是病得彻彻底底,一连几天别说上朝了,在家也是闭门不出,流水的跌打药膏和安神方子往屋里送,生活起居据说都全赖觉罗氏和容若照顾。
张郎中一天号两次平安脉,其余时间就都在茶房里捣鼓药材。
一碗碗漆黑的汤药和一张张、一瓶瓶味道诡异的药膏药酒送到屋里,整个主院一进门就能闻到浓重的药味,还真像是伤筋动骨、头晕目眩、重伤不起的样子。
攸宁和揆叙每日都去请安,顺便想进去瞧一瞧明珠,觉罗氏一如既往地用“头疼不想见人”把他们打发走。
这天是十五月圆,趁纳兰容若进宫当值,两人又去请安。
话不过三句,觉罗氏就对两人说:“你们回自己院子里去吧,你们的孝心我都和你们阿玛说了,他心里都清楚。”
攸宁说:“额娘,城郊有座北顶娘娘庙您知道吗?那里的药王很是灵验。我阿玛生病时,我每月十五都要在那替他祈福上供,过了半年我阿玛的病就好了不少。”
揆叙在旁适时地敲起了边鼓:“是啊,额娘,这满京城都知道阿玛病重,平常百姓家里若有病人都知道去庙里烧柱香祈求亲人康复,咱们家又不缺钱,何不就在娘娘庙为阿玛做个道场呢?”
攸宁又添了两句:“而且我听七福晋说,她家傅达礼大人当年看中娘娘庙买了祭田,说算过娘娘庙是能逢凶化吉的好地方。她家自从祭田置办后每逢十五都去娘娘庙供灯烧香,后来果然是一帆风顺,先有娘娘后有漕总,她也是事事顺心。”
本来还犹疑的觉罗氏,听到这里终于动容,“可我若去了,你阿玛怎么办?”
揆叙宽慰道:“家里还有我呢。”
觉罗氏一听猛摇头,“不成不成,你做事毛手毛脚的,留你我不放心。”
揆叙叹着气,伤心道:“我知道额娘觉得我不经事,可为阿玛祈福也是大事。这样吧,我让人去宫里请大哥早些回来,反正阿玛的病皇上也清楚,便让大哥向皇上告假吧,一片孝心皇上不会不成全。”
觉罗氏这才点头:“对,对,还是得你大哥回来。”
揆叙听她这么说不动声色地给攸宁使了个眼色。
同样都是儿子,大哥可以他就不可以,分明就是有意瞒他什么。
揆叙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没露出分毫。
“额娘,我看就让攸宁陪你一块儿去吧,她过去常去娘娘庙,我们两又一直没法子在阿玛身边侍疾敬孝,让她陪您去也好成全咱们的心意。”
觉罗氏听着心里一暖,拉过攸宁的手说:“好孩子,难为你了。”
北顶娘娘庙在德胜门外,来回一趟颇费时间。攸宁又说十五是最好的日子,既然要去必得赶紧动身。
觉罗氏立即差人把容若从宫里叫了回来,两人关在屋子里又说了几句悄悄话,等车马备好攸宁就陪觉罗氏出城去烧香。
顺利地把觉罗氏支走后,揆叙算准了她们这会儿已经走远,逮着容若推着他进了书房。
把门一关,开门见山地问:“大哥,额娘不在,你该同我说实话了吧,阿玛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