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对五公主的宠爱和纵容,让珍珍曾经一度怀疑过,他没有重男轻女的倾向。
要不是后来偶尔有一次得知,宫中某些公主一年见不了康熙几回,以及婚事都往蒙古谈,她会真心这么认为下去。
所以,当康熙这句叱骂响起的时候,珍珍决定回去翻一下今日的黄历,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康熙连披风大氅都没有穿,一身单薄的常服,手里提着根马鞭掀帘就闯进了屋子。
他甚至都没瞧见珍珍还在屋内,看见德妃就是怒不可遏的一句大吼:“瞧瞧你生的好女儿!”
德妃被他这一吼,先是愣在当场,可下一刻却是甩了手里本来给胤祚擦雪的帕子在桌上,冲到康熙面前直接吼了回去:“我生的?她这脾气不是您宠的了?臣妾早说给她找三四个教养嬷嬷好好收收脾气、做点规矩,您倒好,什么公主英气点才像满洲女儿,什么公主喜欢骑射就喜欢几匹马宫里还不缺。教养嬷嬷一个没配上,骑射师傅多了三个,现在给您脸色瞧了您怪上臣妾了?”
本来还享受着额娘温馨怪怀的胤祚,缩着肩膀躲到四哥身后,咬着四哥的耳朵问:“四哥,咱们要不要躲一躲?”
胤禛“嘶”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后说:“再等等,再等等。”
被德妃戳着脊梁骨的康熙爷,鼓着腮帮子往梢间的炕上一坐,甩了龙靴耍无赖似得一横。
“反正朕不管了,不管了啊!总要有公主往蒙古嫁的,她不是要去嘛!让她去!越远越好!”
德妃听见这“甩手掌柜”发言,立即是急到上房,她追进梢间瞪着康熙道:“您让她是吧?那我也去!蒙古天寒地冻,阿拉善更是风沙走石,她去我也去,不然我在宫里愁也得愁死了!”
康熙“砰”一下拍着炕桌吼:“她那个破脾气骨子里就像的是你!”
“喜欢的时候像谁都好,不喜欢了你就嫌弃上了是不是?”
“你还讲不讲道理?朕从进门到现在说过一个不喜欢了吗?”
就在这时胤禛拖着胤祚,拉上珍珍说了一个字“跑”!
他二话不说就把还竖着耳朵、睁大眼睛看热闹的两人拖出了永和宫的内室。
院中天寒地冻,胤祚抱着双臂猛打了喷嚏,胤禛皱皱眉找了自己的太监苏培盛去找件貂裘给胤祚盖上。
胤祚哆哆嗦嗦把自己心爱的本体座山雕披上后,他两的猫,一只黄大仙一只金丝猫候在永和宫的廊下多时,见主人们出了屋子,不约而同地踱着优雅的猫步求主人抱。
两人一齐抱着猫当暖手炉,说来当年四阿哥在江南心心念念要两只猫打一架,可忘记了两只猫一公一母根本打不起来。
哦,小猫倒是生了两窝,如今一窝横行紫禁城,一窝横行畅春园。
胤祚揣着猫问:“四哥,你拖我们出来干什么,里头热闹着呢。”
胤禛抬头望天,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然后斜了眼弟弟没好气地问:“施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想瞧什么?”
胤祚无所谓地歪歪嘴,“能有什么,额娘总还记得我们还在屋里。”
等等,珍珍突然觉得自己听懂了点不该听懂的内容。
“为人正直”的珍珍抬起手赏了这哥俩一人一个耳朵,“两个小孩子装什么大人,赶紧回去,六阿哥去找些姜汤驱寒。”
“姨姨,我没干什么!”
被揪着耳朵的胤禛一急之下小时候叫珍珍的方式脱口而出,珍珍感叹着小时候的小包子圆圆润润、软软糯糯,如今长开的包子已然是一肚子坏水、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