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日娜乖巧地说:“哥哥安,嫂子安。”
珍珍瞧着她心里头却是一格愣。
难道……
苏日娜也是穿的?
当着巴雅拉氏的面珍珍不好问,只好先把这事藏心里。
幸而巴雅拉氏对苏日娜手里拿着的东西也不好奇,问了几句亲家的情况,珍珍自然是一一照实说,并感激了婆婆许她回门在娘家住了这样久。
巴雅拉氏这几日被珍珍带进府的两个厨子伺候得是通体舒畅,她们一个擅长做各式淮扬名点,一个擅长做席面菜,手艺就是在京城最好的酒楼里也是当掌勺的份。珍珍离去前嘱咐过她们,她们也晓得主子珍珍是少夫人,巴雅拉氏是这家的老夫人,自然是要尽心服侍的,这些日子是换着法子把看家的本事都在巴雅拉氏跟前露了一遍。
什么水晶虾饺,桂花拉糕,蟹壳黄,文思豆腐,水晶淆肉,扬州狮子头,等等,各路淮扬名菜轮番上。
阿灵阿这个大直男于是就极没眼色地说了一句:“额娘,你脸怎么圆了。”
惹来一屋子女人的白眼。
此时刚好到了巴雅拉氏去佛堂礼佛的时辰,三人请过安就退出了屋子。
一到院子里,刚刚珍珍还悬在心口的公案立马就破了。
阿灵阿捧着那叠子画,兴高采烈地说:“哎呀,我的妹子到底是有才,哥哥不过同你了一次,你竟然就画的是分毫不差。”
珍珍转头问:“你让妹子画这些个奇装异服做什么?”
阿灵阿一本正经地说:“教学啊。你瞧,圣人们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见多那才能识广。我大清虽说幅员辽阔,疆域万里,可出了边疆再往西的毛子国的人是什么样,或者往东渡海后的倭国人又是什么样,这些阿哥们就算读书也很难有个印象。我让苏日娜把他们平日穿的衣服都画下来,我找人做好衣服,再让咱们的人穿上,那阿哥们不就能亲眼见识了?你说这主意好不好?”
珍珍脸一抽,这不就是Cosplay么。
阿灵阿正在那孜孜不倦地解释他是如何通为清朝皇子的教学添砖加瓦的,苏日娜却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哥哥,我的功课都交了,你说好帮我去寻的画呢?”
她手往前一伸,理直气壮。
珍珍好奇地问:“什么画?”
苏日娜一副生怕阿灵阿食言的模样,故意大声说:“黄荃的花,宋徽宗的鸟,哥哥说我要是把事办好了,就送我他们两人的画。”
珍珍就算是再怎么不懂艺术品这码子事,那也是听说过这两人的大名的,他们的画别说后世了,就算在清朝,也是一等一难求的古董,价值千金。
珍珍疑惑地斜眼瞅着阿灵阿:“你有黄荃和宋徽宗的画?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阿灵阿尴尬地“嘿嘿”一笑。
“现在没有,将来总会有的么,做人要有希望。”
苏日娜轻轻“哼”了一声,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样子,插着腰说:“我就知道哥哥会这么说,反正哥哥耍赖也不是一两天的,本来我就没期待哥哥能兑现诺言。”
珍珍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她瞅了阿灵阿一眼,意思是说:你瞧,连你的亲妹子都信不过你。
阿灵阿怒拍大腿,道:“哥哥什么时候食言过了,不就是宋徽宗和黄荃的画么,你等着,半年之内,哥哥一准替你弄来!”
苏日娜甜甜笑着冲珍珍一福。
“嫂嫂今日可是也在,嫂嫂您都听见了?”
珍珍果断点头。
“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
苏日娜这下笑得更欢了。
“那妹妹就放心了,半年后苏日娜等着收哥哥送的画。”
她冲阿灵阿眨眨眼,随后潇洒地飘然而去。
珍珍瞧着她婀娜的背影,拿胳膊捅了捅阿灵阿的胸口。
“你这妹子可是不简单。那画到底哪里去弄,你心里可是有底?别真是打肿脸充胖子啊。”
阿灵阿笑着说:“我就算被打脸,那也不是一般的胖子,是个英俊的胖子。”
珍珍剜了他一眼。“你到底是处女座还是双子座啊,正经点,答应妹子的事可不能言而无信。”
阿灵阿牵起珍珍的手握在手心。“咱们苏日娜可是多了个好嫂子,心疼她多过心疼自己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