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到底还是两个小孩子。
阿灵阿见状又挥舞着爪子将二人赶了出去,攸宁一转身,系在腰上刚才给揆叙擦脸的帕子飘了下来,揆叙伸手一捞,稳稳地接住了。
“大格格,你的帕子落了。”
攸宁接过大大方方地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珍珍看着揆叙发红的耳根在心里默默地笑了。
有了刚才的教训,阿灵阿这回可是学乖了,他拉珍珍走到最里靠墙的地方,开始低声说话。
“真不能小瞧了这两人,唬了我一跳,还好他们都是小孩子有些话听了也不会放心上。”
阿灵阿长舒一口气,开始和珍珍说正事:“咱们说正事,我这几日仔细想了想我们的婚事。”
一说起这个珍珍也是发愁,阿奶和姐姐都是奔着要她安宁幸福平静过日子去的,若是没有重遇朗清,到了岁数的她或许会默认这个做法,毕竟这是这时代最好的选择。
但她最好的选择现在就在眼前,除郎清外别无他想。
她想郎清也必是如此。
“我先和你说我家,我姐姐和阿奶必然是不愿意的,我家虽穷但不慕富。阿奶早说过你家那个深宅大院没个安宁,不是什么好人家。”
阿灵阿为这个未来的奶奶点了个赞,“你阿奶说的一句都没错,钮祜禄氏是真的深宅泥潭,我原本就想着私下挣钱买地,等攒够了银子破门出户逍遥自在去,再也不回这懊糟地方。但现在情形不同了,咱们要在一起只能走明路,我知道你舍不得你的家人和你姐姐。”
珍珍心里想若她和阿灵阿都是普通人,阿灵阿如果说要带她远走高飞,她也愿意一搏。但这只能想想。
这个时代一人败德,全家遭殃,她和阿灵阿不同,阿灵阿家里尽是些牛鬼蛇神,而自己家中都是待她极好的真家人。更要紧的是旗人无旨不能出京,出京既是逃旗,而逃旗是大罪,她不能连累姐姐和家人。
“国公府会同意咱们的婚事吗?”
阿灵阿摇摇头。
“我虽然不受待见,但怎么说都是遏必隆的嫡子。我那几个好兄弟大概巴不得我一路没出息下去,但我额娘和族里其他房的叔叔伯伯们可不会乐意让我娶个包衣家的姑娘进门。”
“哎。”珍珍托着下巴叹了口气,“那我们该怎么呢?你家不会同意,我家也不会同意,该怎么破这个局?”
阿灵阿牵起珍珍的手,眼神闪了闪沉吟道:“我左思右想,这时代只有一人能替我们做主,也只有他能破这个僵局,且无人能拒。”
“谁?”
“康熙。”
“狗皇帝!”
珍珍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阿灵阿目瞪口呆,赶紧捂着她的嘴。
“别瞎说话啊!脑袋脑袋!”
珍珍不服气地嘀咕道:“他霸占我姐姐不是狗皇帝是什么,他脸上还有麻子,没叫他斑点狗皇帝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