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来,厨房里准备晚饭的下人弄出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出来,他一阵火大,手脚并用,几下就把那些人丢了出去。
然后,到她住的地方去找她,可是,她居然说,“今天我不想吃饭。”
他莫名的烦躁,“我想吃。”
她没有说话,感觉像是在打量他,他重申,“我饿,我要吃饭。”
“那你叫厨房准备吧。对不起,我想睡了。”然后是睡下去抖开被子的声音。
心里的小火苗一簇簇的燃烧,手指紧了又紧,还是忍住把她抓起来的冲动。就算是大夫,可能也是需要休息的,所以他也就不追究了。
可是,一天是这样,第二天还是这样,她就吃一些素菜水果,喝点粥,却坚决不肯和他一起吃饭,也再不会,做一大桌子的菜,有耐心的看他摸索着慢慢吃完了。
她还是会为他施针开药,却再不会陪他说话。虽然他以前也嫌她话多,可是当她真的不说,却又觉得浑身不对劲。
他在她屋外踱来踱去,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犹豫要不要把她抓起来问呢!
忽然听到一声惊叫,虽然声音很小,他却听得分明,那是她的声音。
一脚踹开她的房门,一个旋身冲进去,抱住了坐在床上的她。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都是汗,似乎是极度恐惧。
“你怎么了?”凝神细听,确认没有什么异常,这才问她。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轻轻推他。他一愣,却抱得更紧,不肯松手,“我不放。”
她用力推了几下没推动,停下来,叹一口气,“战烈,你放开我。”
“我不放。”
她擦着头上的汗,好一会儿,才说,“你身上味道让我受不了。”
“什么味道?”明明他每天都洗澡的,骗人。
“血腥味,战烈,你离我太近,会让我做恶梦。”
他皱着眉,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大怒,“你就为那几个花肥,生我的气?宋淇安,你胆子够大,不要命了吗?”
她似乎在笑,“战烈,你忘了吗,我也是你口中的花肥呢!”
心中的火气腾地上来,对啊,她就是花肥,凭什么他要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烦恼她到底在生什么气,凭什么要他好言好语的来听这些让人不想听的话?
五指倏地收紧,掐到她脖子上,能感觉到指腹下血液的流动,手指渐渐用力,那脉动愈加明显,只要再往下按几分,她就变得和那些花肥一样,再不会惹他心烦了。
听到她呼吸困难的声音,心忽然动了一下,手颤抖起来,他吓得缩回手,听到她不停的咳嗽,陌生的惊慌涌上,他睁大了眼睛,“淇安?”
她咳着,“要动手就,咳,就快点,最恨,咳!最恨等死的过程……。”
心重重的放了下来,她没死,她还在说话呢!他笑着上前一把把她抱住,她抱起来这样舒服,还是不要变成花肥了,“淇安?”
“你走开!”
“淇安?”要听到她说话,才能确定她还好好的活着。背心出了一层冷汗,刚刚他差点就把她变成花肥了。
她脾气这么不好,估计桃花也不喜欢吧,所以他还是不要害那些花儿好了。
淇安使劲挣扎了好久,也没有办法脱离某人的熊抱。放弃的垂下手,她闭上眼睛。她恨这个世界,没有人权,没有法律,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寸步难行。谁都可以不知不觉间取她小命,谁都可以不顾她意愿强迫般的掠夺和给予。
强烈的无力感袭来,她喃喃自语,“我讨厌这里,真讨厌。”
战烈睁着一双朦胧凤眼,侧耳听着,疑惑的问她,“你也讨厌我吗?“
淇安哼了一声,有些自嘲,“是,讨厌,真讨厌。是我太天真,以为是误落深渊的精灵,一时乱发神经,居然想要来拯救,其实,哪里是误落,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连心都无可救药了。战烈,你若想要我的命,现在就动手,如果还能顾念我们相处一场,就在一月后放我离开,你的眼睛,一月后就可以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