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让我去看就行。”林彩幻爽快说道。
齐远自然不能拒绝燕洛雪的提议,燕洛雪叫来周善文,让周善文陪林彩幻到东宫为齐远的故人诊病。
东宫中的病人会是谁呢?会是水茵儿吗?齐远为什么让林彩幻去问诊?就不怕泄露这个天大的秘密吗?水茵儿名义上是东齐幽王的贵妃,齐远却将她藏匿自己宫中,若被人知道,传到东齐幽王耳中,齐远还会有命在吗?
也许齐远知道了水茵儿与西秦武帝之间的关系,知道秦慕萧是水茵儿的亲子,水茵儿落入他手里,因着脸面与国家威严,自是不敢声张,因而有恃无恐,但临淄王呢?他就不怕临淄王知道吗?临淄王是他的对手,他相当清楚,也分外戒备,从临淄王出游时他派人监视就可以知道了,但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他如此大意呢?
燕洛雪想了很久,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林彩幻和周善文回来。
燕洛雪不敢显露出太大兴趣,毕竟,林彩幻不一定十分了解水茵儿与她的关系,但林彩幻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这倒省去了燕洛雪的许多麻烦。
“那女人真是漂亮。”林彩幻说道,“隔着纱帐,就像神仙一样,说不定比你还美呢。”
果然是个女子燕洛雪对林彩幻对那女子样貌的评价不置可否,她笑笑说道:“那女子的病你可治得?”
林彩幻不客气坐到桌边,摇了摇头,“根治不大可能了,拖了十多年的老病,不过,若让我调理,多活几年倒不成问题,但我还有点不太确定,有一件事需要验证一下,一会儿我就回去配药,明日我再去。”
“怎么回事?”燕洛雪问。
“从脉息上看那女子的病似乎一直被调理得很好,本来不应该到卧床的地步,但我见到的那女子只能勉强靠坐在床上,虚弱得很的样子。”林彩幻皱着眉头,说道。
“就没可能是点了穴道,或是被下了药?”燕洛雪问道。
“点穴?下药?”林彩幻叫道,“那太子爷拿她像个宝贝似的,连说话都不大声,轻声细语的,分明是对自己的老婆说话的样子,怎舍得点她的穴道,还给她下药,绝不可能”
林彩幻的话让燕洛雪有些迷惑,难道这女子不是水茵儿?齐远会对他曾经当做礼物送给父皇的玩物如此呵护吗?齐远虽口口声声说爱水茵儿,但事实摆在面前,谁会相信他对水茵儿尚有真情?
“那你问诊之时,太子殿下是在你身边了?”燕洛雪问道。
“嗯,他一直都在旁边、”林彩幻说道。
“那女子可曾说话,那女子可知道你是本宫所派?”燕洛雪问道。
“太子爷介绍了,还特意说我也是来自山林。”林彩幻说道,“那女子很激动,原本安静躺着,一听到我的名字,才挣扎着要起身。”
“她听说过你吗?”燕洛雪凝神问,“这与王爷要找的林随风可有关系?”
“我正是怀疑这一点,调理她身体的手法极似巫医,巫医虽然见效快,但有弊端,就是需要耗费功力,一旦巫医没了功力,那光凭巫药,是压制不住这么重的病的。若为她调理身体的人是林随风的话,林随风或者遭遇到了不测,或者抛弃了她。”林彩幻说,“等我配完药,验证后,一切就将真相大白,若是的话,我再探问林随风的下落。”
燕洛雪点点头,林彩幻退下去她的药铺去了,燕洛雪叫来了周善文,周善文没等她问,便说道:“属下在屋外等候,那院子在东宫中西北角,叫做花舞小筑,极为幽静,属下仔细听了听,但也没听出来是不是娘娘和殿下惦念的人,但依林彩幻描述,十有**是她。”
燕洛雪垂眸说道:“尚言之过早,若是,齐远此为何意?”
周善文说道:“难道齐远就没有可能为自己以前的行为后悔吗?”
燕洛雪看着周善文,惊讶于周善文的天真,但她心中也闪过一丝柔软,难道齐远就没有可能在水茵儿离开他之后才发现自己真正爱恋水茵儿的吗?这世间很多事都可以有规律,都可以有原因,但唯有爱,不一定能解释得清,也不一定合符常理。
林彩幻是一定会将这件事汇报给临淄王的,一定要先和临淄王谈一谈,临淄王答应秦慕萧探听水茵儿下落,但没有承诺会保证水茵儿的安全,再说,若临淄王将此事说给孟巧悦听,那么事情就更加难以预料。
燕洛雪盘算好,就让周善文过临淄王府传信,说太子妃在明华园中设宴,请临淄王及两位王妃务必赏光。
秦慕霜和明嘉兰直接随着周善文就来到了明华园,而临淄王因为朝中有事,入宫觐见东齐幽王还没有回来。
明嘉兰似乎也知道了南凤国与西秦国开战的消息,见到燕洛雪,便问道:“你夫君与你舅舅因为你而打仗,你还有心情在此摆酒设宴,你可真有闲情逸致。”
燕洛雪对着明嘉兰一笑:“嘉兰姐姐是想见见本宫天天哭哭啼啼焚香敬佛,夜夜忧心吗?那岂不是不信任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