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想起了秦珍儿,秦慕萧伸手抱住了她,说道:“你才不笨,你只是不愿面对罢了。”
燕洛雪抬眸,见秦慕萧幽幽目光锁住自己,一时间觉得天地寂寂,似乎只有两人心跳如鼓。秦慕萧看着燕洛雪红唇微张,突觉口干舌燥,头一低,燕洛雪却扭头避过,说了一句:“不要,我是我娘。”
秦慕萧愣住,随后笑了起来,不可抑制,他断断续续说道:“对,你还是你娘呢。为夫真是大不敬!”燕洛雪也笑了。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平南王府里的旧事,那次她扮作了小厮。
这一闹,二人都觉轻松不少。秦慕萧揽着燕洛雪,坐在林边,用眼神诉说着安慰。燕洛雪此时如破茧而出的凤蝶,妖娆而艳丽,这样的女子,任谁都会心动吧,还真是藏在幽冥谷那里的好。他想起秦柯的话语“只要她出山,就无想要的安稳”,不禁叹了一口气,燕洛雪茫然看向他,他温柔一笑:“我会保护你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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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重烨率领手下回到东宫,刚一进宫门就见自己的太子妃裘许穆便装打扮,独自一人,要出去的样子。裘许穆看见他回来,轻施了一礼,就要继续前行,燕重烨见她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觉来了气,一伸长臂,将她拽住了。
“许穆这是要去哪里?”燕重烨的手轻挑的抚上裘许穆不太年轻却保养得宜的清秀面庞。
裘许穆退了一步,又深施一礼:“殿下,妾身听说秀峰寺的枫叶红了,想要赏玩一番,怎么,殿下莫非也有兴致前往?”
燕重烨的笑容收起,冷笑说道:“秀峰寺的枫叶?许穆又要睹物思人吗?本宫可没谁可念的,你还是自己去吧。”
说罢,一甩袖子,向里走去,也不理裘许穆恭敬地对他施礼:“多谢殿下成全。”
燕重烨进了寝殿,坐到了软榻之上,旁边的宫女们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知道太子殿下又跟太子妃生气了。说来也怪,燕重烨放荡不羁,阅人无数,府内各色美女自然众多,谁知娶的这位正妃容貌绝对称不上绝色,堪堪清秀之姿。虽说裘许穆为他生了一双儿女,也确实有手段,可称得上是女中诸葛,才智过人,把偌大个太子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把他的姬妾们管制得服服帖帖,但两人始终是形同陌路,相敬如冰,其中缘由,府中人都讳莫如深。
燕重烨心烦地挥挥手,宫女们出去,他从怀中掏出了那从“荣华公主”手里得来的东西,打开倒出,果然是玉玺和虎符,当然,还有燕重垚的书信。
燕重烨一脸讥讽,打开书信,看着看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反复看了几遍,恨恨站起,将书信****粉碎,口中喃喃:“本宫引狼入室,其罪当诛!儿皇帝!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和本宫这么说话!本宫倒要看看,东齐幽王有没有回国!本宫有玉玺也不能登基,笑话,本宫明日就登给你看!”
他焦躁起身,大踏步走出寝殿,也不叫随从,自己径直奔向东宫的马厩,挑了一匹马,跨了上去,打马出了东宫,向群臣上朝的明光殿奔去。
明光殿的太监一见太子殿下驾到,都慌慌张张跪地恭迎,燕重烨喊道:“通知大臣们来明光殿议事,还有,到祖陵,请守陵的萨满过来。”
燕重烨一人走入明光殿,他仰头望着高高在上的龙椅,纵声大笑,他踏上台阶,一步步走向龙椅,龙椅豪华宽大,椅柱横承都雕着金龙,燕重烨一甩衣摆,就要坐上,一个苍老的声音止住了他:“殿下,奴才裘福见过殿下。”
“裘福?谁让你进来的?”燕重烨喝问。
裘福弓着腰,颤巍巍走了几步,说道:“殿下,奴才一直在皇上身边当差,奴才是裘娘娘留给皇上的,殿下不记得了吗?”
“你想说什么?”燕重烨沉着脸,问道。
“奴才是想提醒殿下不要走老路,害了自己,也连累了旁人。”裘福浑浊的嗓音在燕重烨心中划过,燕重烨勃然变色,蹭蹭下了台阶,骂道:“你不过是一个奴才,也敢教训本宫?”
裘福那双似乎看不见多远的眼睛眨了一眨,面无惧色,反而微笑了:“奴才只是可怜小主子罢了。”
燕重烨狠狠望着裘福,冷冷说道:“可怜?本宫登基后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还用得着你可怜?”
“那就等您登基了再坐这张龙椅不迟。”裘福淡淡说道。
这时,有些大臣进入了明光殿,燕重烨敛了怒色,对着裘福挥挥手,裘福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为北燕皇室守祖陵的萨满也匆匆赶来。
燕重烨说道:“皇上出巡途中病重,命人传回玉玺,本宫不知皇上何意,故招列位相商。”
大臣们心中自然如明镜,很多人都很“识趣”,说道:“皇上旨意,是传大位给太子殿下,殿下就不要推迟了。”
燕重烨看向萨满,萨满说道:“皇上以前有过旨意,若殿下登基,需昭告天下,率领百官前往祖陵祭祀,祖陵之内,有皇上密旨,这件事九王爷和呼延丞相可做见证。
燕重烨森然目光投向他的九王叔,九王爷不卑不亢说道:“皇上确有密旨,我们只要前往祖陵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