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找把剑或是致命的武器,朝他的心窝儿刺下去,她就可以报杀夫之后,轻薄她的仇恨,报挚天堡血流成海之仇。。。。。。
是的,只要一剑刺下去。。。。。。一切爱恨情仇就此了结,她也不必再挣扎在这暧昧而罪恶的关系之中。
水水颤抖着伸出手,覆在他起伏平稳悠沉的心口上,感觉到他的心跳与温暖。。。。。。她喉头突然窜上一股无法压抑的酸楚,几乎让她哽咽出声,她掩住唇,拼命忍住那即将追出声的哭泣。
无力地伏在凤天麟身上,水水将脸埋在他心口,止不住的落着泪水。。。。。。不能,她不能。。。。。。她下不了手。
是不忍?是不舍?她对这人居然还有依恋和眷念吗?为什么在恨他之前先让她跟他做了朋友?而且他还对自己这么好,但是她背叛了她啊,为什么她竟会对他这般毫无道理地割舍不下?她下不了手啊,在她的过度里杀了人需要坐牢甚至枪毙,可是在这里,这个动荡的社会里,杀人不犯法,恨一个更是难过的要她的命,那种被背叛的锥心之痛。。。。。。
水水的泪水浸湿了凤天麟身上仅着的白绸中衣,一颗颗热泪都灼烫着他的心窝。
皎柔的珠光中,凤天麟缓缓睁开了那双挑魂摄魄的勾情眼,静静听着水水无声的啜泣,神色难测地望着帐顶墙上所绘的百鸟朝凤图,瞳光流转的眸中清亮灿耀,毫无刚睡醒时的惺松睡意。
他,也是一夜不寐。感受着身畔人的辗转反侧,向来浅眠的他又如何睡得着?只是他居然舍不下和水水同床共枕的滋味,向来不和女人共床而眠的他竟然为水水又破了例。
两人各怀心事的共同度过了这一个漫漫长夜。。。。。。身子贴得这么近,心却离得好遥远。
外殿,传来侍女们裙裾曳地的沙沙声响,一个侍女轻叩白玉门板,低声道:“皇上,石护卫在殿外守了一夜,说有急事要禀告皇上。。。。。。请问皇上是否要起身接见石护卫呢?”
水水听到了侍女的声音,慌得连忙从凤天麟身上抬起头来,还来不及擦干泪水,便撞进了他那双清亮熠熠的瞳眸之中。
水水吓了好大一跳,感觉到一种被当场逮着的心虚和惊慌。
他醒来多久了?可有察觉到她曾想刺杀他的意图?
“看来你昨夜睡得不太好。”凤天麟低低笑,声音微沉而慵懒,“一整夜睡在仇人身畔,挣扎在报仇与不报仇之间的滋味很难受吧?”
凤天麟慵懒起身,似笑非笑地斜睨着水水:“其实你不必这么难受,要报仇根本一点儿也不难,我指引你一条明路吧!”
凤天麟撩开铺在沉香席上的紫纹湘绣被单,推开青玉枕,枕下被中,竟藏着一把冷光如泓,啸若龙吟的五尺长剑。
“这是我睡觉时用来防身的剑,你想杀我,其实很容易,因为你是第一个我肯与之同床共枕的女人。我防得了你一夜,防不了你日日夜夜。”凤天麟轻笑着将剑塞到了水水手中,“要杀我,你此刻便可动手。。。。。。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后悔,而且也永远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那把冷光森寒的剑轻盈可握,但水水拿在手中却觉得无比沉重,她蓦地抛开那把长剑,明眸生焰地怒望着凤天麟。
“不必讽刺我,你明知我下不了手。。。。。。”她颊上一热,火辣辣地红热起来,天,她怎么可以说出真心话,“我。。。。。。我不是不忍心杀你。。。。。不是舍不得杀你。。。。。。而是,而是。。。。。。杀了你,我就杀不了罪魁祸首的二皇子。”
结结巴巴,声软无力,分明是欲盖弥彰,骗得了谁?她连自己也骗不过。
“你知道二皇兄才是你最首要的报仇对象就好。”凤天麟懒懒一笑,也不拆穿她,便起身道,“为我更衣吧!”
凤天麟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的紫金百纹织锦凤被,水水一声惊呼,羞得面红耳赤,急忙抢过凤被遮住自己柔馥雪艳却有着斑斑点点的几乎赤裸娇躯,狠狠瞪了他一眼。
凤天麟大笑,“经过了昨夜,你还这般害羞吗?瞧来想指望你为我更衣是不可能的事了。”他懒懒地褪下自己的白绸中衣笑道,“你就躲在被褥中等我更好衣,再让侍女为你换衣沐浴吧。”
水水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娇颜酡红地抬起下巴,美丽高傲的姿态像极了一只不驯的猫儿。
“我又不是你的侍女,为什么要为你更衣?”水水挑衅地道,“你尽可以唤宫女进来伺候你啊,反正你们这些皇亲贵族是打出生起便被人服侍惯了的,连穿衣服这等小事也要人帮忙,搞不好连吃饭还要人家喂呢!”
凤天麟面上含笑地斜睨了她一眼,魅瞳中却瞬时闪过一抹阴沉的乌云。
“你说对了,我是凡事都要人伺候,连吃饭都要女人喂。。。。。。”凤天麟把褪下的白绸中衣甩到珊瑚屏架上,蓦地转过身来面对君昭阳,“不过我从十五岁起,便不曾让人为我更过衣,看过我的身子。”
水水看清了他的身子,禁不住低低一声惊呼,用手掩住口,面上迅速失了血色。
他的身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雄健壮硕,宽阔的肩,结实的胸膛,毫无赘肉的削瘦腰身,筋肉纠结的强劲双腿。。。。。。整个人裸身站在她面前时,修长阳刚一如玉石般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