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被挤得寸步难行,众多人马像杂烩粥似胁;推推挤挤—的窝在一块儿,虽然嘴里抱怨,但是眼睛仍盯着瑶水水,仔细的从她的头发丝儿,瞧到脚后跟,没有任何遗漏。
“让开点、让开点……”貌似人太多,一大家子都挤了过来。
“别挤啊!”终于有人喊出声了,人实在太多,瑶水水在堡里实在出了名。
“啊,有人昏倒了!”
“喂,后头的,别拿着菜刀在我背后蹭!”
还有人挤不进来,不死心的推开窗子,在窗边用力跳啊跳,在每次的跳跃之间,努力伸长脖子,观赏屋内的“奇景”这回,轮到瑶水水无法动弹。
她一头雾水,只能站在原处,极为缓慢的眨着美丽的双眸。 过了半晌,好不容易每个人都找到合适的观赏位子,那些被挤、被踏的惨叫声,不再此起彼落后,她才能开口。
“呃,请问,谁愿意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礼貌的询问,希望得到一个答案。她有这么好看吗?
倏地,人群中响起欢呼。
“她说话了、说话了!”有人兴奋的喊。
“太好了!”有人几乎要喜极而泣,只差没冲出去,跪在院子里叩谢苍天,仿佛她能开口说话,是上苍恩赐的奇迹。
诡异而热烈的气氛,让瑶水水格外不自在,她偷偷往后退了一步,缩回寝室里,决定暂时回避,辜负肚子里乱叫的馋虫,再爬回舒服的大床,寻回些许清静。
“我想,我还是回去睡好了。”她喃喃自语,脑子里已经开始摒除杂念,培养瞌睡虫。如果在这样下去她的脑袋不炸了才怪,所以她决定在回去睡一会,也许睡一会,会好一些也说不定。
或许等她再睡醒,这些观众就会自动散常只要没有这些人挡路,她要离开屋子觅食,可能还容易一些……
只是,听见那个“睡”字,人群再度起了骚动,个个惊慌失措,脸色惊骇,还没等她退回寝室,每颗脑袋就已经像博浪鼓般,拼尽力气的左摇又晃。
“不可以!”
“快拦住她。”
“别愣着,快带她去大厅!”
这下子,围着观赏还不够,他们冲上前来,有的抓手、有的抓脚,兴高采烈的扛起瑶水水,嘴里嘿咻嘿咻的嚷着,急着要把她送去大厅,把她可爱的瞌睡虫全吓跑了。如果她在睡下去,那堡主可有的难看的脸对着他们了。
挚天堡占地辽阔,是典型的北方庭园,粗狂而巍峨,长廊两旁假山小桥绿荫,触且所及,都是高大的岩石和深色的植物。
下人们扛着她,经过一个三转的回廊,回廊每一折拐角的立柱上,各有一盏精致的薄瓷烛灯。回廊的尽头,是一个以大理石假山和高大树木组成的园林。所到乏处,奴仆在两旁夹道欢迎,人人都眉开眼笑。
被扛在上头的瑶水水,转着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不安的感觉在心中逐渐萌芽茁壮,压迫着胸口,令她手脚冰凉。
这些人实在热情过了头,发现她睡醒,就激动万分,也不知道在兴奋个什么劲儿,全都一派如释重负的模样,急着把她扛去大厅,像是只要把她送到那儿,从此就能天下太平、合家安康。
大厅内早有人通风报信,雕花木门全被打开,看来贵气逼人,十分气派。宽阔的石地上,还铺了上好的丝绒毯,就等着迎接她入内。
她勉强撑起脑袋,眯着眼望向大厅,努力想看清楚,里头究竟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只是,春阳耀眼,照得她头晕眼花,根本瞧不清厅内的情形,只能看见那一扇扇洞开的木门,随着人群的脚步,在眼前变得愈来愈巨大、愈来愈巨大——
“启禀堡主,属下已经把……”
仆人的话还没说完,里头就一声恼怒的声音响起,男人低沉带着愤怒的声音高亢而洪亮。
“你们这些人,都给我怎么办事的,我只不过是说等她醒了,通知我,怎么这么粗手粗脚的将她抬了过来,万一伤了她,你们该当何罪!”挚傲天看着瑶水水滑稽的样子虽然想笑,但是还是忍不住训斥仆人一下。
扛着瑶水水的手,同时开始剧烈颤抖,连带的使高高在上的她也跟着抖个不停。
众人一改先前的欢乐气氛,变得战战兢兢,小心的,仔细的把瑶水水放下来,再确定她完好如初,没伤着一丝一毫,这才伸出手来,把她一寸一寸的往大厅里推。
这实在太可恶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些人不敢进大厅就算了,为啥还要推她进去?要是有什么危险,大家各自逃命,这不是很好吗?她瑶水水还没有找到一个爱她的男人,还没有结婚享受爱的体验,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要哭死多少男人了!
被推到大厅中央后,她的背后突然刮起一阵小冷风,那些人送货到府后,头也不回的往外冲,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