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道吩咐下去,众人便干的更是起劲儿了。
文君华满意地笑了笑,遂跟着萧旁去了。
二人行至一处时,忽然听见了隐约的打斗声,这儿的位置离二门很近,文君华不禁皱起了眉头来,心道是哪个不知规矩的,竟敢在今个这样儿的日子里放肆
心里起了怒意,文君华是绝不姑息这等子猖狂事儿的,便侧脸对萧旁说了声儿:“要不你先回去罢,我得去看看。”
“现在这么晚了,我看那儿又离二门近,人多混杂的,我陪你一处去罢。”萧旁温声一句,见文君华尚有点排斥,不禁又是加了句,“但凡要动用人手的,我还可以传唤墨影,这样也便捷些。”
萧旁这话刚落,黑暗中便是有一双眼睛直透着无奈……
这也难怪,墨影是请来给萧旁做护身用的,不曾想,遇见了文君华之后,萧旁却尽是把墨影当杂吏使。真真是,杀鸡焉用牛刀。
文君华见萧旁都这么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便也没法儿再拒绝。
二人一路循着那打斗声渐渐地走近了,却是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迹象,可是那打斗的声音却是愈发地近了,听着竟还有刀剑碰撞的清冽声
文君华的心不禁就是吊了起来,莫非是因为萧家此时愈发地昌盛繁荣起来,有人嫉恨着看不过,想暗中买凶杀人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文君华不禁就是在风中打了一个冷战,面带惊恐地环顾了四周一圈儿……
“别怕。”萧旁忽然轻轻地拥住了文君华的身子,温暖的触感即时袭来,文君华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颤抖得厉害。
打斗声越来越近,文君华忽然挣开了萧旁的怀抱,随后抬头看向了那离声源最近的一棵老槐树上只见北风猛烈之际,那棵老槐树如同畏冷一般颤动着自己的枯枝,隐约间,有两条矫捷的身影正穿梭在那棵老槐树之间,打斗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真是不好意思呢,我不是有意要偷看你们夫妻俩亲热的。”身后忽然传来了江掠衣那闲适悠然的声音,文君华猛地僵直了脊背,随后缓缓地转过了身子。
萧旁自是不知江掠衣与文君华之间的联系,只因才刚见识过江掠衣的剑舞,故而此时也是颇带着几分好感微笑询问道:“凤鸣班的技艺果然不同凡响,只是此系深夜,你们一行人不是应该已经出了二门了么?”
“本来是已经离开了的,只是中途又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江掠衣颇为苦恼地笑了笑,随后抬头看了看槐树上那纠缠在一处的两条身影。
文君华和萧旁见状也是齐齐转身看向了那棵老槐,隐隐已有不少枯叶簌簌地落了下来。
“好身手,敢问大侠系何门何派哎呀,乐恬枭,你快落尽下风啦”正当文君华迟疑之际,却又是听见不远处假山旁传来了萧岚那兴奋而激动的声音,不禁又是头痛地抚上了自己的额间,心里点满无奈。
走近了一看,就着淡淡的月华,文君华发现那两人一个是乐恬枭,一个是方才在棠梨阁吟唱昆曲的玉面小生。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若不是今夜瞥见了这么一幕,文君华实是难以想象得到那个玉面小生竟是个会武的。
萧旁见自己的妹妹也在此,不禁走过去问了一声:“这么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到这儿来看打架?”
“你不也是”萧岚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脸上兴儿正浓
萧旁登时无语,一时之间也答不上萧岚的话儿来,只得在一旁憋闷着。
这厢江掠衣走近了,对着文君华解释道:“今天真是对不住,那是我手下的一名成员,叫白鸾的。另一个你应认得,他现不是暂居府上做客么?我原不知,若是清楚这点,是万般不肯来萧府演绎的,或者干脆不带白鸾过来。”
“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两个认识?”文君华蹙眉。
江掠衣很是无奈地笑了笑:“岂止认识,简直就是冤家。”顿了顿,握拳抵住了自己的嘴唇笑道,“乐恬枭与我一直是多年的故友,还记得三四年前,有一次他喝醉了酒,看见白鸾生得清秀雅致,竟没头没脑地起了戏谑之心。”
见文君华眼里透着不可置信的讶然,江掠衣知是文君华误会了,便笑得更乐了:“也不是真的想占白鸾的便宜,不过是乐恬枭那人五大三粗,有勇无脑,一时起的好玩之心,竟是激怒了白鸾。那夜白鸾自觉自个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故而竟暗暗地将乐恬枭给恨上了。直至有一次,他们二人因口角打斗了起来,后来乐恬枭竟是不见了踪影。我曾询问过白鸾,白鸾只撒气地说了声儿,那大老粗死了——
我以为白鸾说笑来着呢,没想到后来过了几个月,乐恬枭气呼呼地找上门儿来了,说是白鸾居然这么狠心下毒手,在他的腹间生生地刺了一个窟窿。刚巧那日之前他受了些内伤,竟是一时之间难以自救,险些丧命也未可知。又说幸好那日有个仙子般的姑娘救了他,才保得一命。从今而后,那大老粗居然学着慢条斯理了起来,变得愈发斯文有品了。纵然是见到了白鸾,也总是躲他三分,让他七分,不与之计较。”
说到这儿,江掠衣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直笑了一阵才接着说:“问他,只说是心里有了人,我猜八成就是那所谓的仙子了。”
听了江掠衣那长篇大论的解释,文君华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