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做到这样滴水不漏,玲珑八面,表面上虽看着风光大气,可她心里何曾不慌过?
惊慌失措得几乎要窒息,生怕萧旁知道了自己怀孕的消息……倒不是因为这样便不能给予惊喜与他,而是害怕,他知道的不是自己怀孕的消息,反是流产的噩耗。
那样,还不如不知道来得好罢。
“少夫人身体已无大碍,只待老夫开几帖补身调养的良药,给少夫人调理调理即可。”大夫一脸和气,说话头头是道,小心翼翼。
接到文君华的眼色之后,素来看惯后宅倾轧的他,也是知道该怎么自处。
“还是给她再看看罢,她最近身体好像都不怎么行。”萧旁依旧皱着眉,看文君华一张小脸白得令人心疼,一颗心也是跟着揪了起来。
“少爷忧心了,少夫人这是体内有些寒气,待老夫开几帖药去去寒,届时若再有今日此等情况,便直接寻了老夫即可。”大夫边说着已边铺纸写药方去了。
文君华听见大夫一语双关的言论,也终是舒了一大口气。
一双纤手落于腹部,说不出的欣喜。
还以为这个孩子保不住了,现想着它还在自己的肚里,真好。
歉意,宽慰,喜悦,统统涌上心头,还有那么一丝想要落泪的感动。
孩子很坚强,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足够的能力护它,以至于险些与它失之交臂……
大夫走后,萧旁坐于床边执起文君华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真的不难受了么?吓坏我了。”
“定是丫鬟们乱说乱传,导致你误解了,我不过是吃完饭积食气闷了一阵,也值得这般小题大做的?”文君华好容易缓过气来,便是笑着解除萧旁心头的忧虑。
白露想着文君华身下还有斑斑血迹,也是一阵忧心,都这时候了,她那执拗的主子竟还笑得出来……
“白露,你先出去。”萧旁回头吩咐一句,白露却死死站在原地不动。
甚少见白露这般样子,萧旁也是好奇地再回了头,却见白露一脸的焦心,眉头紧锁。
复又回头紧抓了文君华的手:“是不是真有什么瞒着我不肯说的?别调皮了,快告诉我,别要我担心。”
“真的没有,好了好了,你先出去一会儿,我这里有些事想要吩咐白露……”文君华强撑着笑容,“嗯……都是些女人的事,你呆在这儿,我不便说。”
“有什么不便?女人的那些事,我多少也知道些的,一处说罢,我听着也能为你注意些个。”萧旁硬撑着不肯走,文君华脸上写满了尴尬。
倒是白露忽然上前几步,正色恭敬地对着萧旁道:“大少爷,还真有些事儿,是女人和女人之间能说,却不能当着男人的面儿讲的,您还是听少夫人的,暂且回避下吧。”
这下子却是轮到萧旁一脸的尴尬无奈了。
终是没能说上什么,只郁闷地看了白露一眼,随后拍拍文君华的头,转身出了内卧。
白露静静跟了上去,确定萧旁真的离开之后,才是遣了尔蓝在外守着。
在整个萧府,光有自己一个忠于文君华,为她左右张罗是不够的,所以,还需要个聪慧且心实的。
经过这半年多的审度,白露将尔蓝的从容冷静看在眼底,且从多次的试探看来,尔蓝并不是个贪心或是心思诡异的,如此,选她做文君华的左右手,自是能行。
转身进了内卧,却见文君华再不复之前的笑容,反是一脸苍白无力的模样。
“肚子还疼着么?”白露忧心一句,文君华略摇摇头,眉头却是紧紧锁着。
“奴婢知道大少爷也会在场,所以大夫来的时候,且吩咐过,让他一会儿先别急着走,在后院儿候着呢。这会子奴婢再把他悄悄带过来吧?您有什么要说要问的,尽管再问问。”白露给文君华掖了掖被子,得到文君华点头应允,才是转身又出了内卧。
室内静悄悄一片,如果细细嗅闻的话,会发现空气里除却暖香之外,还夹杂着点点血腥的味道。
文君华轻轻掀开覆住自己的锦被,冷眼瞧着被褥上那丝丝点点的血迹,一双眸早已寒得彻底。
今天一天的饮食都是白露一手照料,她绝不会怀疑白露会在食物里做手脚,故而那些吃食绝对安全。但……若是刚才喝的那碗银耳羹的话,却不能保证了。
幸好,自己只喝了一口。
不多时,先前的那个大夫被白露悄悄地带来。
文君华再不复之前的暖色,仅一脸冷然地看着大夫,面色凝重地问了句:“我想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无碍了么?”
“回少夫人,确无碍。”大夫亦是一改方才一脸和气的模样,变得面色深沉起来。
“那,是体质微虚导致的,还是他人所为?”文君华双唇苍白,也不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