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自己是少夫人,只怕会惹眼前的这个男人生疑,倒不如说自己是宇文昊的填房吧,一来年龄上也说得过去,二来,宇文昊的后宅生活素来yin…靡隐蔽,外人多半也是不大清楚的。
这厢,文君华果然也是故意佯装生疑起来:“据我所知,宇文昊年近半百,那么他的正室——”
“不,我是填房而已。”陈氏正色道,如若不是事先知道内情,文君华怕是要信了眼前这个女人的。
“那真是苦了香儿了,这么年轻轻的,却要陪着一个糟老头子过一生。”文君华故作怜惜地看着陈氏,却是惹来了陈氏好一阵轻叹:
“此世间,也唯有华郎知我懂我了。我们二人虽然才见了两次,但是我的一颗心,却已是全数地托付给了华郎了”陈氏说完,又是簌簌地落下了两行泪来,让人直看得如一朵玉兰花儿一般,我见犹怜好不生动。
“都是命运的安排吧。”文君华温柔地笑着,随后却又是皱了眉正色道,“真没想到,你居然是宇文昊的人呢。”
“怎么了?”陈氏低着头刚要小酌一口清酒,听得文君华这般叹道,却又是抬起头来疑问了一句。
文君华摇摇头,沉吟良久,才是接着娓娓道来:“实不相瞒,我在洛城的凤凰街那边也是开了一间小医馆的。每每到了要进药材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地跟宇文家打上些交道。这么些年来,却是越来越发觉跟宇文家做生意实在是太累心了,他们的人总是——很奸诈的。”说到这儿,文君华忽然停了下来,似是怕说多了会惹恼陈氏,却听得陈氏摇摇头娇笑道:
“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些什么,你尽管说罢,我心里也恼着他们一家子人呢”
文君华点点头,后又接着说:“本想换家商户,改跟洛城萧家做生意的,哪想,最近传来风声,道是萧家居然将送去朝廷的那批药材以次充好。如此没有声誉的商家,我怎能尽信呢况且,连朝廷指定的药材,他们萧家都敢以次充好,更何况是给我那间小医馆的?
顿了会儿,很是苦恼地看着陈氏,“如此一来,我便万分苦恼了。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一般的药材店里卖的那些次等药,我是看不上的。总想着我行医这么些年,是定要给那些来看病的客人用上最好的良药的。现在宇文家和萧家这两家洛城最大的商号都不行了,这可是要我上哪儿买药材去……”
陈氏听了文君华的一番话,直把文君华佩服崇敬得好似天上的神明一般眼里尽是透着星星点点的泪花动容道:“真没想到,华郎竟是个这般负责任的大夫,被华郎照顾的那些病人可真是个有福的”后又红了脸,略有羞涩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真真是感谢上苍让我与华郎相遇。”
“香儿严重了,行医治病乃我的职责所在,理应成为我的一种本能。”说着说着,面色又一暗,“只是几个月的抉择下来,医馆里的药材已经渐渐地空了,再不决定上哪儿去进货,只怕医馆都要关门了。萧家不行,宇文家又很难缠,时有缺斤少两斤斤计较的纠葛发生。洛城其他的一些小药铺我又是怕药材差了,看不上的。这要是去别的城镇进货,又恐人生地不熟的,平白遭人坑骗了去,我只不过开了这么个小医馆而已,若真是被人坑骗了去,只怕此生都难以翻身拯救过来了……唉,最近心里真的很烦。”
说完,见陈氏颇有些崇拜与同情地看着自己,文君华便是莞尔一笑,抓了陈氏的手请罪道:“你瞅瞅我真是的,跟你一个无忧无虑的妇道人家说些这个做什么,平白的让你担心了,真是对不住。”
“不不。”陈氏连连摇头,“华郎真是个善良的人,香儿这是被华郎感动了。”
“香儿……”文君华忽然横了心,大胆地用手捏住了陈氏的下巴,虽然这么做心里也觉得很是别扭恶心,但是此刻并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
就在文君华忍着呕吐的感觉准备接受陈氏的下一刻呻…吟时,料想陈氏却是忽然正色地看着文君华道:“华郎大胆地来宇文家做生意吧,实不相瞒,城北那边有几间药材铺,其内里是以我的名义开设的。虽然我从未经手过那里的生意,但我想只要我对下面吩咐几句,他们是定不会为难予你的。”
“你真是个小傻瓜。”文君华极尽本能,说尽任何肉麻不要脸皮的话,只为博得陈氏的欢心与信任,“倘若真是那般,届时那宇文昊不就极容易发现我们俩的关系了?你想啊,平白无故的,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我俩非亲非故,哪用得着你这般维护照顾我?”
“你说的极是,倒是我糊涂了,幸好有你提点一句。”话毕又是反抓住了文君华的手撒娇道,“好了嘛好了嘛,今个就让香儿来伺候华郎罢,包管华郎春…宵片刻过后,什么烦恼都没了。”
文君华定定地看着好似要将自己吞进肚子里连骨头都不吐的陈氏,头上直冒冷汗,却依旧是佯装忧愁地叹了一句:“真的很对不住啊,香儿。在手头上的那些事尚未解决之前,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跟你行床弟之事。实不相瞒,我上有年迈老母,下有年幼弟妹等人,若是我垮了,这些亲人都会跟着无所依靠。在这么风雨交加的时候,我怎能抛下他们,跟你逍遥快活去呢?”
陈氏一听,心里虽然觉得扫兴不喜,但是想想文君华那么有责任感,时刻不忘亲人安危,却也是个十分正派的人物。这么想着,心里忽然又欢喜了起来,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是托付对了人。
见文君华依旧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又思及他们才见了两面,他就如此信任自己,将心里的忧虑全数地说与自己听,陈氏便微微动摇了。
百般挣扎之下,最后只得咬咬牙认认真真地问了句:“华郎是真心想待我好的?”
文君华起先是一愣,心想着感情这等子东西还真的是味毒药,再阴毒狠辣的女人如陈氏,也难逃被荼毒的命运。
“香儿这是想问什么?”文君华也是望着陈氏不曾转眼,“是让我对你承诺,跟你夜夜春…宵,逍遥快活?还是答应你,等你慢慢地跟宇文昊那老头子周旋,待你能够自由地出了宇文府,也等我生活上更宽裕些了,好迎娶你进门?”
陈氏起先是没这么想过的,昨儿夜里见了文君华,只想着要与他春…宵片刻,好满足自己多年来的空虚寂寞。
现在听了文君华说了这么多自己的事情,进一步地了解到了文君华的性子,后又见文君华望着自己真情切意地说了这么一句,陈氏感觉自己的心都融化在文君华的身上了。虽然两人见面时间甚短,忽然谈及日后将来,未免太过可笑轻浮了些。但是此刻的陈氏却是真心地动容了,只想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