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么早来找银银,是有什么事吗?”南宫远见怪不怪的看着床边的不速之客,神色自若的开口。
“我有事要问她。”金金的小脸,毫无半点血色,眼里都是焦急。
见她神色不对,南宫远挑眉,识相的拍拍妻子的小脸。“银银,起来了。”
“不要——再让我睡一下——一下下就好了——”银银不肯醒来,抱着丈夫喃喃耍赖。
“你先起来,等会儿再睡,大姐有急事找你。”南宫远极有耐心的劝说,已经习惯她每日赖床的把戏。
“大姐?”迷蒙的眼儿,好不容易才睁开一条缝儿。南宫远帮着她翻身,把那颗小脑袋转向床边。
乍看到站在床边的金金,银银还有些茫然。
“我有事情要问你,换好衣裳,马上到前头的花厅来,动作快。”金金匆促的丢下这句,转身就走了出去。
半晌之后,银银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小嘴呵欠连连,对丈夫温暖的怀抱很是依依不舍。
正在花厅内来回踱步的金金,一见到她出来,立刻开口急问。
“我问你,外头在盛传严家垮了,这是怎么回事?”
“喔,那个啊,我昨晚就知道。姐夫——呃,不对,是姓严的,他把飞钱都兑付了,千金散尽,会垮是迟早的事啊!”银银慵懒的在桌边坐下,呵欠连连,眼儿眯眯的又补充一句。“据说,昨天晚上,四川耿家的人,就已驻进严家大宅了。”
什么?他竟连宅子都赔掉了?
金金心头一抽,小脸煞白。“那他人呢?”
“谁?”银银装傻。
金金急得握紧了粉拳,焦急的猛跺脚。“当然是严燿玉啊!除了他还会有谁?”
“啊,喔!”见大姐快抓狂了,银银连忙用手拍拍小脸,让自个儿清醒些。“你问的是他啊?他昨天傍晚就离开京城了,至于现在人在哪儿,我也不晓得,应该是——应该是——”她偏着脑袋,停了下来。
糟糕,她的脑袋里还有一堆瞌睡虫在乱跑乱跳,一时想不起那词该怎么说。
“下落不明。”南宫远从房里走了出来,替她接话。
“啊,对了,就是这个。”银银一副恍然的模样,微笑的看着金金,愉快的报告。“他现在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金金喃喃重复着,娇小的身子微微一晃,看来摇摇欲坠。
严燿玉下落不明?离开京城了?
南宫远扶住她,让她坐下,还替她倒了杯茶。
金金茫然的捧着茶,双手轻轻颤抖,茫然的坐到椅上。
“大姐,你还好吧?先喝两口茶,定定神。”银银殷勤的说道。
她喝了两口茶,心神才定了下来,脸色却依然苍白。“他离开京城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握着杯,哑声质问。
“可是,大姐,先前不是你自己说,就算他去做乞丐,也与你无关吗?”银银一脸无辜,说得振振有词。“就是大姐有言在先,所以严燿玉出城之后,我才没让人继续跟着啊!”
“你——”金金为之气结,真不知该骂她不知变通,还是该气自个儿的嘴硬。
就在这时,钱叔突然急冲冲冲进来。
“大姑娘!”他绕去珍珠阁,却扑了个空,知道金金在银银这儿,才立刻又转了过来。
“什么事?”金金咬着唇,心中燃起一线希望,连忙追问。“有他的下落了?”
“下落?谁的下落?”钱叔一脸茫然。
银银莞尔一笑。“钱叔,没什么。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是。”钱叔点头,担忧的看着脸色惨白的金金,很怕她当场昏过去。“门前那些来讨债的人愈聚愈多了,再不处理,只怕会出乱子。大姑娘,那些债咱们付是不付?”
该死!
金金握紧了粉拳,克制着下要心慌。“拿出银两来,贴给他们,让他们先回去。”
“是,我立刻就——”
“等等!”银银突然开口,叫住要转回前厅的钱叔。她看着金金,甜甜一笑。“大姐,你糊涂了吗?那些是严府的债,怎么说都是严家的事,怎么能够损及钱家的银两呢?”
“银银你——”金金气得一阵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