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绕过桌子,朝她走来。
“我当然是因为——”金金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努力想挤出理由,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明。
刚刚都说了不担心他,这会儿她哪能改口?
“因为什么?”他步步逼向前,像是逮着猎物的狼,不肯放松,执意要问个明白。
金金又退了数步,背后却抵着了墙,这才发现自个儿竟被他逼退到了墙边。
高大的身躯靠过来,把她围困在墙边,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深切的情绪,那双深邃的眼,目光炯炯的注视她。
那视线、那神情,像极他在内室里,霸道的要了她的那日——
只是,这回他要的不是她的身子,而是她的答案。
相识多年,金金适应了他的恶劣、适应了他的卑鄙,甚至适应了他被逼得过头,才会奔泄的火爆,却唯独无法适应,他此刻渴切的追问。
那热烫的男性身躯,靠得很近很近,虽然没碰到她,却让她不自觉得紧绷起来,直觉的想逃开。
金金深吸一口气,一弯身子,从他臂腕下溜开。只是才跑没几步,刚来到桌边,她的手臂就被他握住,整个人再度成了他的禁脔。
“放手!”她试着抽手,却徒劳无功。
“金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严燿玉低下头,再度逼问。
他不让她逃走,这次绝不!他需要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才肯做他的妻子。是因为他的霸道、他的万贯家财,或是他这个人?
有些事情,就算是精明如他,却也看不穿、猜不透,非得要她亲口说出,才能笃定。
狡诈与诡计,可以替他赢得大笔银两,却唯独赢不了一个情字。他一生机关算尽,偏偏就栽在这小女人手上,大费周章的安排一切,就为了听她一句答案。这种跟帐册吃醋争宠的日子,他再也熬不下去。
只是,金金可没有这么容易就范。
“答什么?没什么好答的!”他不看证据,已教她大为光火,现在他又这样逼她,她才不要如他的意。
严燿玉全身一僵,沉默的看着她。她拾起小巧的下颚,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一室寂然。
半晌之后,他才又开口。
“金儿,那么,我问你。如果他们的亏空,真的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害,到时候我千金散尽,变得两袖清风了,你还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金金瞪大了眼,倒抽口气,俏脸瞬间变白,身子微微晃了一晃。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问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以为,她是为了钱才嫁他的引在她费心为他探查的现在?在她为他担忧焦急的现在?在她都已经嫁他为妻的现在?在她人给了他、心也给了他的现在?
轰!
熊熊的怒火,在她胸口炸开,她气得眼前发黑。
“你千金散尽,变得两袖清风,我还愿不愿意做你的妻子?”她用最轻的声音,咬牙切齿的重复他的问题,接着突然跳起来,胡乱抓起桌案上的东西,尖叫着扔向他。“你两袖清风?你两袖清风?去你的两袖清风——”
严燿玉迅速避开,却见她丢完笔墨纸砚,又转身想去搬那个重达数斤的大花瓶。
“金儿,那太重了,你搬不动的——”
那该死的男人说得没错,花瓶的确太重了。
她抱着花瓶走了两步,就差点摔倒。她气喘吁吁放弃这个“优良凶器”,扶着它喘了两口气,瞄到一旁的八宝阁,又冲过去抓起那些精巧古玩丢向他。
“如果你两袖清风,我还愿不愿意嫁你为妻?严燿玉,你怎么敢问我这种问题?!”
他侧身低头,闪过一柄玉如意,接住一只紫砂壶,高大的身躯避开大多数的攻击。
“你想知道吗?好,我告诉你!你想得美!你要是变成穷光蛋,我一定休了你,再把你大卸八块,丢进入运河里去喂鱼!”她气红了眼,两三下就丢完八宝阁里的古董。
还没来得及找其他东西泄愤时,严燿玉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