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她苦得小脸紧皱,张嘴吐舌,眼泪都淌出了眼眶,连话都说不出来。
“还苦吗?要不要再让我吻吻?让我替你把药味吻得淡一些。”他笑容可掬的提出建议。
金金哪里还会理他,苦味持续茶毒她的丁香小舌,她双手捣着小嘴,在屋内跑了一圈,却发现里头根本没茶水,只能眼里含泪,头也不回的飞奔出门,急着去找水来喝。
“娘子,慢走啊!”
书斋里头,传来他体贴的嘱咐,顺便还附赠一串让她又气又恼的朗声大笑。
这日晌午,一辆马车在严府大门前停下。
钱家次女、如今的南宫家少夫人银银,慢吞吞的下车,在严家奴仆的带领下,来到金金的议事厅堂。
她踏人厅堂,小手掩住红唇,先打了个呵欠,然后才开口。
“大姐,你找我?”银银问道,睡眼迷蒙,老像睡不够似的。
金金从帐册里抬头,看了她一眼。
“真想不到,你居然是用自个儿的双腿走进来的,南宫远呢?”她搁下朱砂笔,诧异这回竟没瞧见妹夫。
银银嗜睡,而丈夫对她疼宠有加,任由她“以夫代步”,走到哪儿就抱到哪儿,夫妻二人感情好得没话说。
“他另外有事要忙。”银银喃喃说道,环顾四周,习惯性的找到窗边的贵妃椅,自动自发的爬上去,抱起软枕,找到最理想的睡觉位置。“大姐为什么忽然要我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她边问,眼睛边闭上。
金金安静下来,端起香茗啜饮,沉思了一会儿,半晌梭才开口。
“我有些事要你去查。”
“嗯——啊,什么事?”已经乘机作完一个梦的银银,茫然的睁开眼。
“你还记得去年秋冬,严家连输咱们六笔生意的事吗?”
金金多年来执掌钱家的生意,银银则是她的左右手,专司辅佐之职,搜罗各类情报,小脑袋里总装满了商贾的资料,姐妹二人始终配合得天衣无缝,就算各自出嫁,对娘家的生意仍没有轻忽。
“嗯,记得。”银银杏眼半睁的点头。
“前几日,我看了严燿玉的帐,发现帐上大有问题,那些不该支出的金额、不明的项目,全是由同一人经手的。”
银银的眼睛,总算全睁开了。
“这几个月来,是有人议论纷纷,说严家财务出了点问题。”银银顿了一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大姐是觉得,有人在暗中搞鬼?”
“对。”金金端着热茶,指尖在杯缘轻轻打转。“我想,是严燿玉太过信任经手的人,才会不觉得有误。”
“大姐心里可有怀疑的人?”
“刘广。”
“刘广?不会吧?他不是跟了严大哥十多年吗?”
“事情是他经手的,就算不是他在搞鬼,也是他底下的人。”金金轻扣着杯盖,扬眉瞧着妹妹。“你去清查那几笔生意,还有刘广和他手下所有人的背景,我要知道所有银两的去向,就算是一枚铜钱,也要查清它到了谁手上。”
“知道了。”银银点头,这类搜罗情报的事,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不过我需要点时间。”
“多久?”金金盖上杯盖,想知道确切的时间,毕竟照那人搞鬼的速度,就算严家的钱再多,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一个月左右。”银银说完,爬下贵妃椅就往外走。只是,走没几步,她又回过头来。
“怎么了?”金金挑眉。
“没。”银银稍稍偏头,打量着端坐在书案后的女子。“我只是发现,原来大姐也会担心严大哥啊?”
“谁担心他?”她的反驳,快得有些不寻常。“我跟他斗了十年之久,他就算是真要垮,也得是垮在我手中。”
噢,都嫁人了,这会儿还这么嘴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