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事多非要拘着人,实在是家里烛光黯淡,晚上做针线伤眼睛不说,盛黎娇还总是凑得很近,眼睛距离针尾那么一点点距离,看着就吓人。
盛黎娇只是笑,等男人放好针线回来,她圈住对方的胳膊,仰头看着屋顶:“好无聊啊!”
亏得她喜静不喜动,也快受不了村里日复一日的生活节奏了。
农忙时候还好,累便累了,累完倒头就睡,睁眼又是新的一天,最讨厌现在的时光,上午要干活,下午又闲了,被地里的活儿拖着,哪都去不成,最多是去婶子家里坐坐,唠些家长里短。
洛长青把被子抱出来,问她:“你想玩什么?”
“唔——”盛黎娇沉吟片刻,摇头不知。
“去镇上租间铺子,你去铺子里做帐房数银子可好?”
“还是不了,租铺子花钱,我也不知道卖什么。”盛黎娇说,转眼又想起,“不对,再过一个月,我去卖西瓜!”
找村长借辆车,拉着她的大西瓜,找人多的集市,吆喝人来买。
她想起一出是一出,左右距离西瓜成熟还有一个多月,洛长青就不多说了,揉了揉她的脑袋:“睡吧。”
西瓜开花就离结果不远了,又过了三四天,大棚里的西瓜花谢,长出一个个小西瓜,粗略数一数,每株瓜秧上能结四五个果。
盛黎娇连着往大棚跑了一星期,等大棚里的温度光度都稳定下来,算是忙过了这段时间。
五月中旬,天气已经温热了。
她换上了轻薄的裙衫,同洛长青一起去镇上。
洛长青昨天刚打猎回来,抓了一只狍子,只伤了腿还活着,还捉了四只野鸡,拴住腿脚养在院子里。
赶牛车的大叔也是柳村的,姓胡,胡大叔笑呵呵的:“又打了猎物啊?”
洛长青经常上山打猎的事许多人都知道,有看热闹的,自然也有看好的。
以前暗地里编排人家懒惰成性,哪想到,人家不声不响的,隔三差五就带着猎物下山,到镇上卖了,还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内有娇妻,外有银财,实属人生赢家。
洛长青淡淡地应了,先扶着盛黎娇上车,然后把狍子按进箩筐里,把盖子一盖,任由它在里面折腾。
到了镇上先去卖狍子,洛长青前些日子也打到过一只,卖了三百文,今天这只更大更重,给了四百文。
街上的摊贩还是原来那些,盛黎娇许久没来了,看他们又恢复了新奇。
“是想先去吃饭,还是去买衣裳?”
“不买衣裳!”盛黎娇抓着他的衣角,一边回头往后看一边说,“我有衣裳,不用买新的。”
“能买点果脯吗?上回的梅子好吃。”她咋么咋么嘴,想到那股酸甜,不受控制地分泌唾液。
洛长青算是看明白了,小媳妇儿就好一口吃。
“那就去酒楼吧,酒楼很多吃食,你要是喜欢,还能带点回去。”他道。
恒悦酒楼在丰源街上,那条街上的铺子多是富庶人家才去的,随随便便一盒胭脂就要四五两银子。
盛黎娇还是头一次来,开始还没觉得不对,走着走着察觉异样,悄悄凑到洛长青身边:“夫君,我瞧着不太对劲……”
街上的夫人小姐穿着绫罗绸缎,头戴珠钗,画着精致的妆容,还有许多富绅公子,腰戴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