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陷害盛黎菡时,只安排了喜婆和混混,反倒是作为另一个主角的新郎,沉醉酒水时常不归家,没人亲口告诉他,村民传的也没落进他耳朵里。
阴差阳错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被”娶了妻。
洛长青没敢叫醒床上的小娘子,尤其是看见那身大红的嫁衣,更是惊疑不定,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确定并没有在做梦,一来一回间,他眼中的醉意也散尽了。
在当他进退两难时,却见那小娘子有将醒的迹象,洛长青来不及多想,翻身越出窗外,拎着两壶酒,三两下跳到屋顶上。
动作迅捷,身姿矫健,哪里还见半分平日的散漫。
夜半,盛黎娇被肚子里的咕噜声吵醒。
她醒时晕晕乎乎的,揉着眼睛往旁处看,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守夜的丫鬟,也没有燃着的烛火,唯一一点声音,还是从村子深处传出的犬吠。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已经不是在盛家了。
盛黎娇把头上的盖头扯下来,摸索着往旁边探,好不容易找到半根蜡烛,点灯的时候还被火舌燎到了指尖,粉白的指肚瞬间红了。
“呀!”她忍不住轻呼,下意识地把手指贴在衣裳上,搓了搓,方才缓解刹那的刺痛。
也是这时,她才意识到她那便宜夫君还没回来。
即便已经接受了那人不顾家不着调,见到此状,她还是不悦地皱起眉,自言自语地嘟囔:“这人怎么还不回家……”
她揉着肚子往外边走,嫁衣偏大,行走间多有不便,盛黎娇索性把裙摆提起来,在小腿的位置固定好。
因为时间紧促的缘故,她只抢了嫁衣,妆容还是早上小桃给她画的一点淡颜,一天过去,已经看不见多少颜色。
屋顶上出现一个小孔,正能供上面的人看清屋里的情形。
只见盛黎娇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灶台,又返回把烛台端来,放在面板上,这才四顾寻找吃的。
灶台里一根柴火也没有,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开过火的。
铁锅更是干净,没水没油,锅底锃光瓦亮,让人怀疑这锅买回来可否用过。
盛黎娇翻了半天,只在角落里找到半截干得发脆的菜叶。
“……”替嫁第一天,收获一片菜叶。
最后只剩下门口半人高的米缸没有看,盛黎娇不抱希望地走过去,掀开盖子往里瞅,却一眼差点吓出魂儿。
“叽叽叽!”几只豆眼老鼠在缸里安了家,烛火的反射下,它们的眼睛泛着盈盈绿光。
“叽叽叽!”见到人类出现,几只肥硕的老鼠顿时窜动起来,攀爬着光滑的缸壁,竟也让它们爬了出来
可巧,最大的那只落在盛黎娇鞋面上,隔着薄薄的布绒,盛黎娇仿佛能感受到老鼠的体温。
她整个人都吓呆了,死死地抓着米缸的盖子,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等那些老鼠都跑没了影,她还没有动作。
又过了好久,她手一松,盖子砸在地上,随后就是她大口的喘息,眼尾一红,泪珠很快就涌了出来。
没有吃的饿肚子也就罢了,还要被老鼠吓。
盛黎娇养过兔子养过金鱼养过鹦鹉,却一向抗拒鼠类,仓鼠鼯鼠小白鼠,只要是带鼠字的,图片都不敢多看,何况还是乡下会咬人的大耗子!
盛黎娇哭得可委屈,豆大的眼珠吧嗒吧嗒往下落,她不死心地再去翻米缸,只剩下几根老鼠的毛发,连那几只活耗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