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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被吓坏了,睡觉也睡不安生,不时发出呓语,静静蜷缩着,闭着眼睛仍会淌出泪来。
洛长青去烧了热水,用软和的帕子打湿,试了试温度,给她盖在眼睛上。
原本这个时候他正好能去拿药,但看着盛黎娇的睡颜,他怎么也不敢走开,更别提留她一人在家。
快到中午的时候,盛黎娇发起烧来。
因为哭的太久,她眼睛鼻子以至两颊都是红的,洛长青一开始没发现,直到听见她的呼吸粗重,才意识到不对劲。
再探手一摸,额头滚烫。
他顿时一个机灵,赶忙托着她的后背扶她起来:“娇娇?娇娇醒醒,我们去看大夫,娇娇看看我——”
盛黎娇呢喃两声,未能醒来。
洛长青也顾不得其他了,给她穿戴好鞋袜,又去找了件厚衣裳,兜头蒙在她脑袋上,然后将人抱起来,踹开门就往外面跑去。
见了大夫,大夫给诊了脉拿了药:“这是受了惊吓,又没能休息好,吃两剂药,不严重。”
洛长青抱着盛黎娇,微微抬头:“我看她很不舒服……”
“自然不舒服了!”大夫轻笑,“发着烧如何能舒服?等回去你找块湿帕子,沾点温水,莫要太多,给夫人擦擦身子,记得尽快盖好,发发汗就好了。”
大夫见多了这种病,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不过看洛大郎着急,又支了个招:“再不行就用酒水给夫人擦身,最多两天,定能退烧的。”
现在提起酒,洛长青就发寒,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抱着盛黎娇的手稍稍收紧。
临走前他又拿了两瓶药酒,所有药都揣进怀里,因为不方便,只能背着小姑娘回家。
回家后煮药喝药,又是好一番折腾。
药汁又黑又苦,盛黎娇烧得意识不清,但还是潜意识地抗拒,喂进嘴里的药能吐出来大多半。
洛长青想捏着她的嘴巴强灌,可盛黎娇朦胧着双眼,混混沌沌地呜咽:“夫君我难受……”
瞬间,他什么力道也使不上力了。
只能端着药,凉了热热了凉,一小勺一小勺的,慢慢往盛黎娇嘴里点。
只喂药就喂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把药都喂完,洛长青已是满头汗。
反观盛黎娇,梦里有什么感应似的,在男人伸手过来时忽然一躲,脑袋都钻进被子里,两手抓着被子边缘,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这一病就病了两天,宿醉后都会难受,洛长青却没多少感觉了,睁眼闭眼全是床上的小姑娘,为她擦药酒熬中药,还要哄着她吃点白粥。
幸好到了第二天盛黎娇就退烧了,只是依旧睡着,醒来也不过一刻钟,歪头又能昏睡过去。
第三天晌午,洛长青煮药进来,一进屋就看见盛黎娇抱着被子,跪坐在床边。
他脚步一顿,心头很快漫上喜悦,大步走过去,把药碗放到地上:“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疼不疼?”
“你的眼睛已经不肿了,还有点红,我再给你敷敷好吗?”
“对了,还未给你看你颈间的伤,痕迹已经淡了许多,我给你拿镜子看看——”
正说着,洛长青起身要去拿镜子。
不想没走两步,就感觉身后传来拉扯感,回头一看,原来是盛黎娇瞪圆了眼睛,抓住他的下衫不放。
“……怎么了?”洛长青小心问道。
盛黎娇已经想起睡前的事,抽了抽鼻子:“不许去!我不看!”
病了两天,她的声音还有点哑,但又堵着气,尾音急促,说完还呛得自己咳嗽起来。
“好好好,不去了。”洛长青全都依她,果断坐回去,下意识地去摸她额头,盛黎娇迅速躲过去。
她小声嘟囔:“你别碰我。”面上带着嫌弃,只是手心里的衣角攥得紧紧的。
洛长青的笑容僵住了,半天才说:“……好。”
“那,把药喝了好吗?”
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