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楚湘说:“那还有假,要不信,晚上你管了问他。”
细奴一双眼珠子大放异彩,盯着邹玄墨溜了一圈又一圈,邹玄墨被她看得有些招架不住,问道:“娘刚刚给你说了什么,我也想听。”
“你肯定不爱听,还是算了。”细奴夹了四喜丸子给他,乐呵呵的,又补了一句:“晚上告诉你。”
邹玄墨说:“现在就是晚上。”
“那就寝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她还要向他求证呢。
邹玄墨很想知道他娘告诉细奴什么趣事,惹得她一整个晚上都笑呵呵的,他一直等着家宴早早结束,可所有人都热情高涨,用餐结束,出去放了焰火,赏了烟花,待回来,女人们围坐在热烘烘的火炕上一边嗑瓜子,一边闲唠嗑。
尤其以他老娘为首,正不厌其烦的给两媳妇说起她的育儿心得,细奴和尚恩听得格外认真。
下方,蒋去病和青砚坐在一张小矮桌旁,两人正在玩纸牌,蒋去病脸上贴满了纸条,趁着青砚不注意蒋去病偷换了一张牌,青砚看见也只做不知道,这一把输得彻底,脸上被蒋去病贴了一张纸条,惹得炕上几个女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嗤嗤发笑。
邹玄墨和邹骅宸兄弟坐在一角的小几旁烹茶,邹骅宸一直向他大哥抱怨,“大哥,天下汇我是真管不了,那帮老家伙他们只认你,不认我,都没人听我的话,我真的想死啊。”
“大过年的,不许说不吉利的话。”邹玄墨抬手就敲了他二弟头一下。
“呵呵,我说顺口了。”
“你以前不是总嚷嚷要干一番大事业,机会来了,又推三阻四?”
“那时候大哥急着找大嫂,我才答应暂时帮忙,我们之前可是有协议的,如今我这代理当家也该退位让贤了,我真不是那块料啊,我也就管管我的沐仙馆,其他我是真应付不来,前不久,又有荣氏姐弟那一处,要不是大哥力挽狂澜,总之,大家伙都只认大哥,大哥就别难为我了。”
邹玄墨笑着递了茶过去,“看把你愁的,待开年又再说。”
邹骅宸始松了一口气,“大哥,我就喜欢花钱,咱们这么有钱,我能不能……”
“别蹬鼻子上脸,回头私下来找我,当心你大嫂听到又要肉疼。”他媳妇绝对的守财奴,他才刚发了那一下子元宝,回去还指不定怎么收拾他这败家子。
回头瞥了眼炕上的细奴,邹骅宸低声问:“大哥是怎么睡服林招娣的,她居然撤销了对大嫂的指控,小弟实在好奇。”
“注意措辞!”邹玄墨头皮一紧。
“呵呵,我说得是说服没错啊,是大哥听岔了。”
“别瞎说,那女人朝三暮四,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无。”
“说得也是,她连大嫂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对了大哥,我前阵子,听说,林招娣把长公主给举报了,她诬陷大嫂不成,如今又诬陷长公主殿下,你说那女人到底安的什么心思?”邹骅宸有些懵。
邹玄墨叹气:“其实,林招娣也没有冤了卫瑟,她不过是说了实情,因为她确实见过刺客的脸,诬陷阿奴,是因为她受了太妃的指使,她指鹿为马,心虚,我只需告诉她诬陷的厉害性,她就把什么都招认了。”
“我还是不明白,这关乎长公主什么事,在荣园的那段日子,我觉得她人挺好的呀。”
“你可还记得流琴?”邹玄墨这样说。
“嗯,她不是死了吗?”
邹玄墨说:“不,死了的那个不过是替身,真正的流琴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她,就是卫瑟,刺杀林栋梁的人流琴,她从来都是单独行动,林栋梁昏死过去,流琴摘了蒙面巾,被躲在暗处的林招娣撞破。”
邹骅宸听的心惊:“她不是长公主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大概只有卫瑟自己知道了。
“驸马爷怎么说?”
“还能如何?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东方当年下苍梧山时,曾发誓一定要找到刺杀他父亲东方溯的凶手,时隔六年,终于让他找到了。”邹玄墨幽幽一叹,给桐炉蓄了水,道:“这事先别让你大嫂知道。”
“关于流琴的真正身份,我很早前就知道了。”细奴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身侧。
“大大大……大嫂?”大嫂什么时候下炕了?他们完全没有发觉。
“你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回京。”
邹玄墨持壶的手一僵。
翌日天刚麻麻亮,一辆豪华马车驶离荣园。
车厢里,邹玄墨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我是如何知道的吧?”细奴靠在他胸口,手指抚着他胸前的刺绣纹饰,眼里噙了泪花。
“我们是表姐妹,同样,我也是瑟瑟的侍女,在外人眼里,我们是太后呵护在掌心的一对宝贝,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不是那样的,我们两个不过是尴尬的存在,太后恨我,更恨瑟瑟。”
“太后恨你,是因为她很早就知道你是东昌侯之女,至于卫瑟,确实令人费解。”虎毒不食子,太后对卫瑟确实狠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