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雨甩了一记马鞭,道:“早晚被她害死,真麻烦。”
“到底还走不走了?太后发现我们集体叛逃,可就不妙了。”聆风问道。
“我这里有一包银子,姐妹们拿去分了,能走多远,走多远。以后都别再见了。”傅卿书从马背上取下一个沉甸甸的包裹,递给了聆风。
聆风接过垫了垫,够沉的,少说也有好几百两,一时犯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了注意。
“你们不拿,我拿,姐姐我穷了一辈子了,最喜欢银子。”冰雨手刚伸过去,墨棋一鞭子抽了过来,包裹已经到了墨棋手中,墨棋眼珠子一瞪:“你他娘缺钱怎的,有点良心好不好,别忘了,阿奴在宫里是怎么关照你们的。”
“可是现在不是逃命嘛,都自顾不暇呢。”冰雨低头。
“你们先去咱们事先说好的地方藏身,我们随后就到,还不快去。”墨棋喝道。
聆风等人不情不愿上马。
“害群之马。”待霜这样说。
“你她娘再说一遍。”墨棋扬了声线。
傅卿书面色亦是一沉,道:“做人要凭良心,这包银子是阿奴这些年的私几,她全拿出来了,你们还想怎样?要走便走,她又不欠你们什么。”
停云说:“我们本来好好的回去领赏,都被她害得,只能亡命天涯,谁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呢,不如大家把钱分了,各走各的。”
傅卿书心中一片寒凉。
墨棋听了心里不痛快,闭了闭眼,吸气,吸气,再吸气,她得忍到何种程度才不致甩出那一记马鞭,墨棋索性将包裹抛了过去,“走,走,走,有多远走多远,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欠。”
“保重。”
聆风等人看了蜷缩在马背上的细奴一眼,相继打马离去。
墨棋手中马鞭狠狠抽在身边的杨树上,带起木屑纷飞,墨棋破口大骂:“都他娘什么玩意儿,一帮见利忘义的孙子。”
“你这脾气,谁受得了。”傅卿书笑着摇头,“走了也好,十三人在一起目标太大,能逃几个是几个,总好过被太后一窝端。”
“你身上还有多余银子没?”墨棋问。
傅卿书说:“全在那个包裹里。”
“啊?为什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慷慨了。”墨棋叫苦不迭。
傅卿书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银子没有,银票管够。”
“啊哈,就知道你心眼贼多。”
现在有了银票不发愁,可是她们能去哪儿呢?
墨棋问:“现在怎么办?”
“先找地方安顿下来。”
“也只能这样了。”墨棋吐出一口浊气。
七日后,
苍梧城一个叫集贤的小镇。
墨棋三更半夜在镇上溜达一圈儿,好不容易捉了镇上唯一的大夫薛郎中,骂骂咧咧回来了,进门就喊:“卿卿,阿奴如何了?”
傅卿书正在帮细奴擦额上汗,摇头说:“不知道呢,从午后就开始有发热迹象,到现在还没退下来,真真急死我。”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给我妹妹看看。”墨棋抬脚就给了薛郎中屁股一脚。
薛郎中吓得瑟缩上前,刚望向床上女子的脸,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姑娘,小腿肚子一疼,又被墨棋踹了小腿肚一脚:“你他娘给哪看?让你看病,你看脸干什么?信不信我让你立马变太监。”
“姑娘息怒,我无心的。”薛郎中吓坏了,怯怯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就看看,我没别心思。”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啰嗦什么。”傅卿书扯了薛郎中近前,“大夫别在意,我妹子性子急,快些过来给看看她到底患了何症?到了晚上就屡屡发热,第二天又奇迹般好了,这是何故?”傅卿书让向一边。薛郎中来到床前。
薛郎中觉得这个女子挺好说话的,点点头,近前,探上那如雪皓腕,静静凝听,末了,又换了另一只手腕,眼睛滴溜溜转了数转,瞥见墨棋警告眼神,薛郎中吭哧半晌,不知该不该说。
“你倒是说话啊,人咋了这是?”墨棋抬脚又待踢,薛郎中吓得跪地求饶,“这姑娘不打紧,她只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