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离了蔡家,她还能去哪里?
她在蔡家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渥日子,出了这道门,她就再也没有那个资格了,丹凤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她抱着小蒙噗通一声就给蔡大娘跪下了,“婆婆,求您说句话,丹凤不要离开蔡家,不要离开婆婆。”
蔡大娘老泪纵横,哽声道:“丹凤,我知道小华身子不好,委屈了你,可我始终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一直待你不薄,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背着小华偷汉子,我想着蔡家不能无后,这孩子既然生在蔡家,我认了,可你今夜的行为,实在令人不耻,少夫人因为你的举动,险些去了半条命去,你让我如何再留得你。”
婆婆知道小蒙不是蔡华的种!
丹凤脸色青白,颤着嘴唇苦声哀求:“婆婆,丹凤错了,求婆婆不要撵丹凤走,婆婆,你忘了郡主了吗?我是郡主贴身婢女,郡主不在了,你不能不管我的,婆婆。”
蔡大娘抹了把眼泪说:“正因为你是郡主的婢女,我才高看你,不忍你在蔡家吃苦受累,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可曾薄待过你。”
“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怪我不守妇道,那能怪我吗,要怪都怪蔡华无能,他那玩意儿不顶事,他不是男人,想我丹凤貌美如花,凭什么一生葬送在一个废人身上守活寡,我不甘心输给一个老宫女,没错,我是勾引主上,这不还没成事嘛,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凭什么将我撵出门?”
蔡大娘转过身,再不看丹凤,她说:“主上不杀你是念在你是蔡家的媳妇,他不声张,是给我老婆子脸面,怕我一把年岁丢不起那人,并不代表你丹凤面子大,他不敢把你怎样。凭你的容貌,少夫人一根脚趾头你都比不上,你未免自恃过高了,山里光棍汉没见过世面,稀罕女人,才将你当香饽饽。今天我还你自由,你只要踏出蔡家门,你想跟张三李四王麻子好,我也不拦着,只一点,你践踏了蔡庄,按理是要沉塘的,到底相识一场,念在郡主面上,我不揭发你,天亮前离开蔡庄,永远不要回来,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走吧。”
“蔡华……你说句话,你真的要……撵我走?”丹凤始终不相信蔡华会舍得让她走,丹凤妩媚一笑,伸手去摸蔡华脸,被他侧身避过,就听蔡华道:“跨出这道门,你与蔡家从此再无瓜葛,还不快滚!”
丹凤一声娇笑抱了小蒙出门,她喊话蔡华:“蔡华,没有我,你注定打一辈子光棍,你会后悔的。”
蔡华将门狠狠关上,回头,见自家老娘哭成泪人一般,蔡华双膝跪地,唤:“娘,儿子对不起您。”
蔡大娘早已泣不成声,抚着蔡华头,母子二人抱头哭作一团。
丹凤抱了小蒙浑浑噩噩出了蔡家门,实在无处可去,便熟门熟路去了刘成家,屋里亮着灯,说明,刘成还没睡,伸手刚要敲门,听到屋内隐隐传来男人粗急的喘声,以及女人满足的哼哼声。
丹凤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曾经刘成与她也如这般夜色里,行那风流之事,只是那时候,刘成向她发誓此生只爱她一人,这才过了几天,刘成就勾搭上别的女人。
透过窗户上的投影,男人肩上扛了女人两只脚,正埋头苦干。
丹凤脸色唰的白了,附耳在窗根听了听,就听到女人嘻嘻哈哈的讨饶声:“说好一次的,这都三回了,便宜你了,嗳,你答应给我的耳坠子呢?说话可得算数。”
“这不就是。”刘成好像给了什么东西女人。
女人一乐,“算你有良心。”屋里的动静愈发大了,丹凤的心凉到了脚底。
她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错的离谱,她不相信老实巴交的蔡华,却相信了油嘴滑舌的刘成,她是真的咎由自取。
蒋去病去而复返,他的模样着实吓到了追出篱笆门的蔡大娘,“他叔,你这是咋了?”
“没了,全没了。”蒋去病一屁股跌坐地上,嘴里始终念叨这两句。
蔡大娘翘首向外张望,问:“啥没了?你把话说清楚点,没头没尾的,谁知道啥没了?”
蒋去病看见蒙头蹲在篱笆门边发愣的蔡华,从脖颈抽出烟锅子就抡了过去,“都是你小子干的好事,你不是自诩准头好嘛,老子房子让你一把火给点着了,全他妈烧没了,你说咋办吧。”
蔡大娘回头看蔡华,“关小华啥事,他一直在这儿,都没出去过。”
蒋去病说:“你这蠢儿子拿笤帚砸灯芯,灯是灭了,笤帚染了火星子掉在炕上,才刚急着出门救那女娃,我也没多想,谁知道等我回去,就剩下一堆焦炭,你还说不干他事。”
蔡华也不作声,让蒋去病在肩头抡了几下,然后,蔡华站起来说:“叔,今晚你在我家住下,改明儿我就给你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