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弓,流琴的尸体交给你了,我也算是对妙禾畔诸多死难者有了交代。”细奴的声音低了下去。
看到流琴的今天,细奴仿似看到了自己的明天,玉真散一日不解,她永远无法得到真正解脱。
陆续有暗卫进来,将流琴的尸体搬走,将地上清理干净,就像流琴从来不曾出现过。
细奴呆若木鸡,双臂环住渐次发冷的身子,太后的声音在耳边隐隐浮现:“阿奴,你是哀家见过决定聪明的一个,你杀人从来不用刀!”
不,太后说错了,她从不杀人,流琴只是个意外。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似乎又很难自圆其说。
“藏弓,我的手段是否过于残忍。”细奴始明白这大概就是苑嬷嬷说的,杀人最高境界:诛心。
身后的人久久没有回答。
取而代之的是他从身后的深情拥抱,他将她箍得很紧,似是要将她周身的冷意驱逐出身体,闻到那股淡淡的墨香气息,细奴闭了闭眼,缓缓转过身来,咧齿,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相公,我杀……”
他的吻落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嘴,细奴腰杆挺得笔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此刻她眼中,没有愤怒,没有羞赧,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无奈,以及,深深的眷恋。
42、042:公子亦多情
天还未亮,‘贞观楼’里已经群集苍梧城大小名医十数个,旨在为一不明身份的妇人症病,所有大夫的口径近乎一致:“此妇无病。”
“我那都是为了诱流琴前来,刻意演戏,又不是真吐血,你还当真了。”细奴歪在榻上,言笑晏晏,但愿这个说辞能瞒他一阵子是一阵子。
“但求安心,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她与流琴的对话他尽数听在耳中,听闻她服了玉真散,他心跳骤然加速,当下吩咐小刀去请了苍梧城所有郎中前来为细奴症病,想不到结果会是那个样子。
倾身过来,将她覆于身下,邹玄墨说:“擅入澜香山的罪我可以不计较,但就北海王对你干的事,我就不饶你。”
嘴唇压了下来,细奴以手抵在他唇上,笑道:“都说了是做戏,当不得真,你还没完没了啦。你明知道我是故意说给流琴听,就是为了让流琴嫉妒。”
“那好,你老实告诉我,卫霄究竟有没有对你做出越距的事?”她有一句话说对了,是人,都会嫉妒,是的,他嫉妒与她重逢太晚,以致让卫霄捷足先登。
“没有啦,就是有一次我递消息给他的时候,被他纠缠,就像咱们现在这样,我的手抵在他唇上,我的手指就这样被他给轻薄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邹玄墨心头略略一松,继而,愤然道:“那也不行,你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准碰。”唇微张,舌头一扫,一卷,将她四根手指悉数卷入口中就是一阵扫荡。
“别闹了,我有事于你说。”细奴推搡,躲闪。
“办完正事再说。”帘帏被他手指一挑,一勾,帘帏放了下来,继而,外裳,贴身小衣……一古脑从帘帏下抛了出来。
晃动的帘帏内,人影幢幢,隐约可见一双人影交叠在一起,帘帏微微漾动,伴着男子粗急的喘息,属于女子的娇~吟弥漫了整个寝卧,听得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
有了东方暨明坐镇书院,邹玄墨肩上担子轻了很多,他现在有大把的时间陪细奴逛街,购物,甚至陪细奴游湖。
邹玄墨携细奴登上画舫,细奴眼尖看见了那个酷似他的身影,惊唤:“二弟。”
与之相邻的画舫上,邹骅宸挽着唐仙儿端坐上首,貌似正在听戏,时不时的,邹骅宸附耳过来,低低的与唐仙儿说着什么,引得唐仙儿笑个不止,嘴里直骂他不正经。
“许是二弟有应酬,你别总骂他,他毕竟还小。”细奴对邹骅宸的印象还不错,算不得太糟糕。
“眼看过年就十七了,不小了,该成亲了。”邹玄墨沉了张俊脸,二弟的婚事,他是该开始张罗了。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听尚恩说,妙禾畔出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