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这是尚恩份内的。”尚恩低声回道,憋红脸,退出门来。
“她怎么看见我就跑?”细奴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一脸费解。
邹玄墨睨她脸一眼,轻笑,“有吗?”
细奴点头:“有的,她刚刚偷看我,正好被我看到,我不过才看了她一眼,她就红着脸跑了。”女人看女人,也会红脸吗?
“下回遇上,你多看她一眼就是了。”邹玄墨这样说。
“也是。”细奴点头。
“嚯,我让你看,你还真看?”邹玄墨忍俊不禁,但是手下未停。
“她叫尚恩是吗?”
“我的管家,这些年一直跟着荣荻帮我打理山下的生意。”
“哦,原是个商界女强人呢,难怪看着气场有些不大一样。”细奴对尚恩暗暗佩服。
气场?
这词儿倒新鲜。
“我在娘子眼里是什么?”他很好奇。
“你是我夫君啊。”细奴笑。
“除了夫君,还有没别的?”
“很多,相公想听哪个?”
“譬如?”
“譬如相公可以是我的伴侣,爱人,老公,亲爱的,对了,还有达令。”细奴扳着指头数,这些是细奴从公主那里借鉴来的,公主称呼驸马就是诸如老公,亲爱的之类,细奴觉得特别好玩,说出来与他一道分享。
粗心的细奴没有发现,邹玄墨眼中一闪而过的一抹异彩,他看了她良久,搁笔,轻轻吹了吹,道一声:“好了。”
“诶,就好了?给我看看。”细奴绕过桌子跑过来,脚下带歪了椅子,邹玄墨笑道:“你慢些,它又不会长腿跑了。”
细奴放眼望去,二只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欲然纸上,细奴呵呵傻笑,“是不会跑,但是万一飞了呢?”
见他没明白,细奴说:“相公难道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煮熟的鸭子——飞了。”细奴两手这么一比划,邹玄墨登时一脸黑线,“你说这是鸭子?”
“不不不,我知道相公画的鸳鸯戏水图,鸳鸯我是亲见过的,我的肚兜上就绣有一对鸳鸯,还是我亲手绣的呢,我才刚不过就是打个比方。”只因她突然想起了公主,公主管这叫水鸭子。
“娘子肚兜上果真有一对戏水鸳鸯?”邹玄墨脸上笑意深深,细奴羞涩点头,“我不识字,但不代表我不会画画,不会绣花。”
“真的假的?”细奴的话,邹玄墨半信半疑。
“真的。”细奴猛点头。
邹玄墨说:“我不信,除非娘子现在就脱给我看。”
见他灼灼双眼盯着她鼓胀胀胸口瞧个没完,细奴后知后觉,情知被他调~戏,双手环胸,一脸戒备道:“你你你……你可是师尊,你给哪儿瞧?”
“师尊怎么了,师尊也是人,师尊也有七情六欲,也有需要。”说罢,双臂将她圈进怀中,低头,嘴唇轻咬细奴耳朵,蚊声道:“那夜黑灯瞎火的,没瞧真切,不若娘子今夜再让我细细瞧上一瞧。”
思及‘齐茗斋’那夜他对她施与的种种,细奴脸颊绯红,憋了半天,方憋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来:“相公,我饿了,我好像闻到了乌冬面的味道。”
“乌冬面?”邹玄墨唇间轻念,恍然了悟。
细奴说:“我闻得出来,应该是乌冬面没错。”
邹玄墨见她这个欢喜模样,抿唇一乐,“娘子说得很是,吃饱才有力气。”
细奴虚给他胸口一拳,邹玄墨趁势握了细奴手,细奴面泛红云,轻唤:“相公,别闹了。”
邹玄墨朗声一笑,牵了细奴来到小几前。
细奴早饭吃撑了,午饭就没怎么吃,后来就直接回了书院,本来以为在‘苍苔院’可以好好吃一顿,谁知道会出了那档事,回到竹里馆,两人很有默契,谁也不曾开口提苍苔院三字。
待他备完课,细奴漫不经心问了句:“相公可有想过,有朝一日坐上那个位子。”细奴手指指头顶。
都说做皇帝赛过活神仙,九五之尊号令天下,那是何等荣耀,‘天下汇’的实力,细奴是亲见了的,细奴觉得以他雄厚的财力背景,想要坐上那个位子绝非难事。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做了一幅画给她看。
“才刚娘子问我的问题,都在这幅画上,娘子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