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打哪儿来,又要到哪儿去。”见他行色匆匆,青砚下马,伸臂挡了他去路。
想比荣楚湘的憔悴,邹慕白一脸神清气爽,蒋去病看见他就一股子邪火直给头顶冲,说话也很不客气:“从来处来,回去处去。”
“你们游历结束了?你要回蟒山了?”青砚问。
“倦鸟归巢嘛。”蒋去病意有所指看向朝他走过来的邹慕白,希望他在外面风花雪月够了能记得家中的妻子。
“留下吃个饭再走吧。”邹慕白终于开了腔。
“吃饭就不必了,不过,我有句话要奉劝你。”实在是不吐不快。
“蒋公子莫非又要对邹某说教一番?”他还就奇怪了,蒋去病一个外人怎么那么关心他的家务事,尤其对她的关心似乎过了头。
“我只说一句,珍惜眼前人,她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希望你好自为之,告辞。”蒋去病打马离开。
“你跟他很熟么?”邹慕白皱了眉头。
青砚一惊,“也不是很熟,蒋公子第一次来澜香山,夫人安排我们住在一个院子,就聊过几句话而已,蒋公子人很热心,是个好人。”青砚抬头,面前早没了邹慕白的影子。
叫青砚说,主上就是对人缺少耐性,他要是能把对简敏的那份关注多用在夫人身上,夫人也不至日日以泪洗面。
主上对夫人的冷遇,连带着九嫦对他也冷淡很多,动辄对他撒气。
青砚再见九嫦是在第三天傍晚,九嫦看见青砚就骂:“是不是你多嘴告诉那黄毛戚姑娘来了澜香山?她才跟过来的?”
“没有呀。”九嫦不喜欢的人,他也不喜欢。
“那会是谁?黄毛现在赖着不走,真把自个儿当澜香山女主人啦!”她家小姐都不能去书房,黄毛却来去自如,主上真不把她家小姐当回事,九嫦越想越气。
“你小点声,当心给夫人听见心里又要落气。”这里可是夫人下榻的院子,青砚四下瞅瞅,就怕荣楚湘给听见。
九嫦恼道:“主上最是敬畏我们大公子,你私下找时间去找大公子,让他出面给说说,这都大半年了,主上别说来看小姐,就是连小姐房都没进过,看着小姐日渐憔悴,我是真心急啊。”
“主上是有些过分了。”
“这事就拜托你了,青砚。”九嫦持握青砚手,再三恳求。
青砚点头,“我会的,你放心吧。”
青砚是个行动派,第二天早上在邹慕白和简敏在书房厮混的时候,青砚抽空去了趟荣园,见了楚牧。
“青砚见过大公子,大少奶奶。”
楚牧正陪着妻子阿萝在逛园子,两人有说有笑,青砚觉得荣大公子真是一位合格的丈夫,可怜他们夫人就没这好命了。
抬头,乍见青砚,楚牧眉头皱起。
“你去吧,青砚肯定找你有急事。”阿萝笑着冲青砚点了点头,走了。
青砚低头,苦声道:“大公子,我们夫人近来过得很不好。”
“出了什么事?”楚牧问。
听了青砚的描述,楚牧点头:“我知道了,别让慕白知道你来找我的事,去吧。”
“青砚。”青砚都快出门了,楚牧喊。
“大公子请吩咐。”
“那位姓蒋的公子是怎么回事?”湘儿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那位蒋姓公子,他倒想见见是怎样的一位少年。
“哦,他叫蒋去病,是蟒山戚神医的大弟子,医术十分了得,人也随和,说话挺招笑的,咱们夫人很喜欢蒋去病师兄妹。”
“他真是戚神医的传人?”楚牧问。
“那还有假,他师妹戚檀就是戚神医的女儿。”
“下回他来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
“青砚记下了。”青砚道。
楚牧着小厮传话邹慕白,约他来妙禾畔喝茶,收到消息的邹慕白正和简敏打得火热,听来人说楚牧相邀,邹慕白理好衣裳,抬脚就走,身后,简敏娇唤:“慕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