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蓄胡子碍着谁了,一个个都拿他胡子说事儿,要不是她偷剃了他的胡子,哪里来那许多糟心事儿。
门帘一闪,细奴从里屋出来,怀里捧着一个朱漆匣子,几步上前,她将匣子放在邹玄墨面前小几上,说:“给你。”
邹玄墨微挑了一边眉毛,低问:“给我的?”
“嗯。”
荣荻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水,啜了一口,“哇哦,我只听说过饭后送甜点,嫂夫人这里推陈出新,居然还有礼物收呢,诶,为何只给衍之,不给我?”
“你要来何用?”细奴目光只管凝在邹玄墨身上。
荣荻觉得自己在这一刹那害了红眼病,细奴这话让他很受伤,虽说没有他的份,一睹为快总不过分吧,荣荻眼疾手快在邹玄墨伸手前,将匣子捞了过去。
“荣荻,你?”细奴惊叫。
“我就好奇看一眼,就一眼。”
匣子打开,荣荻咧着一口森森白牙笑了,他将匣子推到邹玄墨面前,“我当什么好宝贝,皆是女人的钗环首饰,原来你好这些个。”
邹玄墨只觉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俊脸腾的就烧了起来,“你好端端的给我这些女人的东西做什么?”
细奴低眉,垂眼,“这是我补交的束修。”
噗——
荣荻刚喝一口茶笑喷了,“不是我说你,嫂夫人要入学堂,你只管收了她便是,要什么束修呀,这多伤感情。”
“胡闹,你当我贪你这点家底儿?”邹玄墨起身暴走。
细奴追出去,“相公你到底想怎样嘛?我真的只有这么多。”
“我想,你可能理解差了衍之的意思。”荣荻的话语在耳畔不断盘旋。
荣荻来到前院,邹玄墨背对众弟子负手立在竹林畔,身后,一众弟子跪着讨饶:“师尊息怒,弟子们真的知错了。”
韩葵膝行上前,“荣公子救命呐,师尊要赶咱们离开书院……”
“韩葵,当初是令尊三番五次相请,我才答应替你作保,谁知你顽劣成性,屡教不改,屡屡在课堂滋事,不如你现在就随我家去见你父母可好?”
“不要啊荣公子,我已经知错,我一定改过自新,求荣公子在师尊面前给咱们说句好话,荣公子大恩大德,韩葵没齿难忘。”若是让父亲知道他闯了祸,惹怒了师尊,从而被逐出书院,父亲一定会打断他一双狗腿。
“尔等毋需多言,我已决定关了……”
“衍之,请听荣荻一言,咱们借一步说话。”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不当我是师尊,我也不再当他们是弟子,仅此而已。”
“呵呵,衍之言重了。”荣荻深笑。
“师尊……”
“师尊这回不会真的不要咱们了?”
“放心吧,荣公子与师尊是好友,一定会帮咱们说好话的。”
“荣公子可真是个大好人呐。”
“我们能不能继续留在书院,全靠荣公子了。”
“……”
众弟子双掌合十跪等荣荻好消息,邹玄墨一记冷冷眼神扫过来,一个个皆端正跪姿,再不敢懈怠。
邹玄墨随着荣荻来到半月亭,荣荻说:“倘若今日你真关了书院,可不正好趁了简后的心,你是先师嫡子,先师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