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风:“。。。。。”
“而且,虽然我灵脉被你封了,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可你若是真的用强,在这个时候我也要拼个鱼死网破,大不了鸡飞蛋打,反正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要拉上你。”
顾流风:“。。。。。”
“不过,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如此。”容霜至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过直白,似乎有些过了。万一顾流风真得被刺激得发神经,那死在这里未免也太不体面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知道你从遇上我开始便开始对我大献殷勤,可见对我也有意思。可你也该知道,我对你毫无他想,强扭的瓜不甜,即便是想,也该从长计议,总不能霸王硬上弓。”
容霜至终于意识到如今自己身上那捉襟见肘的白纱也极为珍贵,揪着那薄薄的一层,缩在床上,简直窘迫极了。一双眼睛一个劲儿地眨巴,这才后知后觉,怎么就忘记了防住顾流风。这人严肃的时候,严峻冷锐的眼睛似乎是冰棱一般,哪怕在调笑着,也没有半分的放松,似乎在那不苟言笑的身体里藏着个随时都会跑出来的野兽,只等着咬住人的喉咙。果然,太过于信任别人就容易阴沟里翻船。不怕真小人,就怕顾流风这样文质彬彬的伪君子。
“说完了吗?”顾流风面色却连变都没变,手里拿了跟白玉笔,直等他说完才聊聊道:“你在这里无一物傍身,我是寻了好久,才想到在你身上画一些阵法备你不时之需。不过若你觉得身上的纱比我给你布的杀阵有用,也尽可以就靠着这层白纱。”
说罢。便作势要将笔收起来,抬步离开。
“啊,是这样啊。”容霜至眼睛一亮,知道顾流风真的变了回来。忙扑了过去,一把抱住顾流风,急急道:“脱,我这就脱。我就说,咱们俩有什么见外的?你怎么会占我便宜?我为你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连衣服都没剩二两,外面豺狼虎豹遍地都是,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你也知道门外豺狼虎豹遍地都是?”顾流风斯文笑笑,看着容霜至那大开的白纱后,玉瓷似的肌肤纹理线条流畅又漂亮,却连连着眼珠子都没转一下,淡然道:“过了今日,你就更危险了,莫要做多余的事情。否则。。。”
顾流风顿了顿,白玉笔突然蘸着滴粘稠的水落在容霜至身上,轻轻道:“我身边有一个影子,三十年前他在此地沾上了魔气,从此,为了不让自己入魔,便只能时不时将周身经脉的血流尽换掉。”
“换句话说,你若是再在这里中了招,死得可比以前快多了。”
顾流风将那无色透明的水在容霜至涂了一道又一道,果然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待到收了笔的时候已然天之将明了,后院里的一只小鸡精实在按捺不住,收敛着嗓子偷偷叫了两声,随即便被人像是掐住了命运的咽喉一般没有动静了。
容霜至等到顾流风说好了之后才敢起身,只望了自己身上那仍旧光洁如玉的样子,颇为质疑这清水一样的东西的有效性。
“我花了三个大乘期修士去猎杀白泽,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半个人,得到的白泽精血全涂在了你的身上,莫要不识好歹。”顾流风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先他一步说道。
“一会儿你吃一颗可以给你身上落上痕迹的药丸。等我背过去,不用看你了再吃,免得辣我的眼睛。”
“过了今日,你就是他们眼中的摇钱树和香饽饽。为了套住我,他们只能将你收了。你只需要护好自己别吃亏,其他的事,他们自己会帮你办的。”
“哦。”容霜至点点头,来不及沾沾自喜自己的身价可是配得上两个半大乘期修士的命。突然想到了今日香娘要将自己藏起来的事情,悚然问顾流风道:“他们会帮我办什么?”
“你已然进来不短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顾流风笑望着他道。”风情阁在这冥夜城不知道伫立了多少年,这些年,明里暗里折在这里的魔界修士可不少。这里铁打的炉鼎,流水的修士。你既然帮他们揽上了我这么个大顾客,他们自然会想尽办法,帮你做一个合格的长命的炉鼎。”
“话虽这么说,我若是真的成了炉鼎怎么办?”容霜至心里有些不妙地喃喃问道。心道到底谁会觉得这个人会对别人好的?明明是一副冷血无情,淡漠到极致的资本主义嘴脸。这人明明知道,这风情阁里要的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将自己送了进来。
“你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晚了?”顾流风还是转过了身来,突然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能为我搏命的人遍地都是,能进来替我探听消息的人更是多不胜数。你以为我为何偏偏要你混进来脱光卖笑?”
“还不是因为你天生八字纯阴,是个天生的炉鼎命?还早早地中了魔尸毒,即便被他们再害一次,也不会更糟了。”
风情阁的日子,因着顾流风替他大笔豪掷金钱而变得单调又无聊。
即便醒的早,容霜至也拖到日头高起才出了门,咽下了顾流风走前为他准备的药,身上便出现了一身的青红交加的样子,格外惹眼。
“呸,小贱人捷足先登,竟然惹得那位贵客给了够包他一百年的钱。”
“大意了,看着纯良无害,没有动手前谁看得出来他是这么个心浪手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