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静默了一瞬,祁乾元才重新开口道:“你不知道,父皇他……对太后的感情实为复杂。皇太后她,并不是父皇的亲生母亲。”
原来当年后宫十分乱,而现在的太后也是当初的太后。原先并无子嗣,只是将别的妃子的子女过继到了自己膝下,其中有一个,便是当年的文成帝。
皇位也本来不是由文成帝所坐,但是这其中的恩怨,就说不清楚了。只是传言,还是祁乾元用尽心思才得知,好像当年的太后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文成帝过继到了自己这里,应当也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后来那妃子,因为太想念自己的儿子,郁郁成疾,久治不愈,竟含恨而终了。
这如是放在当年,是一件极为普通之事。本来便是这样,皇后若是没有子女的话,那些妃子是必须要过继一个的。只不过是皇后,选中了文成帝罢了。好似还听说当年的文成帝在过继到皇后膝下之后,一直还比较孝顺。但是自从文成帝做了皇帝之后,却开始慢慢的冷淡起太后来。就像是前些日子的宴会一般,太后称病不来。若是一个正常的儿子,一定会去到太后寝宫里,照顾太后一番。但是文成帝却只是叫人送去了一些贵重的药材,一直并未露面。
所以祁乾元觉得,自己的父皇应当是隐忍了多年,这才积攒了这么多的怨气来。况且当上文成帝之后,他开始自己揽权,也培养了不少心腹,查出当年的秘辛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祁乾元倒也佩服自己的父皇,竟然能忍让那么久的时间。而现在的他对太后,也算的上仁至义尽了。
宋玉儿听了祁乾元说了这么一番以前的事情,心内顿悟。怪不得当时文成帝看自己的眼神如此古怪,怪不得文成帝会看着太后的,叹了一口气,却没有悲伤的神情。那……宋玉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惶恐。
祁乾元看着宋玉儿的表情,慢慢的点了点头。
是了,难免会有人猜忌宋玉儿可能得知了什么事情。所以现在,只要宋玉儿咬紧牙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便是最安全的。若是宋玉儿说太后与她说了些什么,纵然是无关紧要的,也会被有心人以为太后定当还说了些其他,只是宋玉儿心中藏着诡计,不愿多说罢了。
这么一来,宋玉儿的处境便危险了。
但是好在,今日里文成帝未问上什么。若是他当时问了,宋玉儿这个单纯的心里,定当也会将这些事情全部都说出来。这样一来,若是惹得了文成帝的猜忌,那就是大事不好了。
还好,还好,祁乾元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宋玉儿什么都没说,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若是父皇要对她做什么,自己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想到这里,祁乾元不禁在心里暗暗的鄙夷自己起来。果然比起自己的计划,喜欢的女人不算的上是什么
吗?
这些事情想起来才过头疼,祁乾元摇摇头,不想要再想这些事情。尔后,他才缓缓的对宋玉儿说道:“太后崩,父皇说要举国服丧一日。有些绸缎庄里的白绫早就买的断了货,好在我们府内还有些存着的白绫,过会儿让冬梅带着你的尺寸,交给账房,要赶制出来丧服。说不定,我们还要一同帮着太后守灵。”说完这些话之后,祁乾元又深深地看了宋玉儿一眼,好像是将她印在自己的心里一般。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的他,便在说了这么一番话之后,又离开了。
现在是混乱的时候,可越是混乱,他才越要镇定。否则,他越珍惜的人,便会消失的越快。
等到祁乾元离开之后,宋玉儿才瞧着那云初与纪芙儿走了过来。她们的衣物还有些单薄,宋玉儿这才想起,她将他们这一号人物,竟然忘得那么彻底。
云初手上只围着一个简单的手暖,颊边被冻得通红。但是走到宋玉儿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将礼节做的十分完美,尔后才站了起来,只犹豫了一瞬道:“王妃,云初想求您一件事情。”
宋玉儿对这三人,不知道现在还抱有怎样的情感。嫣红已死,这云初也是个不问世事之人,宋玉儿心里一念,曾想给她们一笔银子,让她们离去算了。但是这个消息告诉云初与纪芙儿之后,她们竟然表示自己已经无处可归,愿意留在端王府内。
宋玉儿还记得当初自己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冬梅还在她旁边冷哼了一声,道:“王府还真的能养得起这两个闲人。”
是啊,云初与纪芙儿不是丫鬟,也不是主子。在这王府内的地位十分奥妙,但是她们就是不想离开,这点让宋玉儿十分诧异。而且,这两个人,至今还未听说谁曾勾引祁乾元。
那她们留在这里为甚?宋玉儿心中狐疑,难道她们真的是太子派来的奸细么?倒也是真的够光明正大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