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正在走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身十分疑惑的看着方才说话之人,也就是那苏秀才。劫色大师也转了过来,不过劫色大师的一张脸上满是怜悯的看着那苏秀才,暗暗的摇了摇头。
宋玉儿她们也是错愕的小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这是什么情况?这才过去了多久啊,那青梅竹马的男子怎么就变成了杀人凶手,还是自己亲口承认的?
沈若水眼角还挂着对那男子的爱情心疼的泪水,此刻的她也是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竟会出现这样的大逆转?
大理寺卿皱着眉头走过来,在心内暗自想着这案情。说实在的,他现在才发觉这苏秀才身上果真是许多疑点,再看劫色大师的脸色,明显的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再说,方才劫色大师只说了自己不是这杀人之人,却也没说谁是凶手。
劫色大师这样的出家人自是不会口出妄语,前提是他压根就没有说什么有关于谁是凶手的这件事情。
大理寺卿对着劫色大师十分头疼,但是还是很快的走到了他的身旁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那苏秀才的一张脸仍是苍白的可怕,但是现在他拭干了自己面庞之上为了贞娘留下的泪水。他站了起来,却有些站不稳的晃了一下,道:“我说,贞娘是我杀的。劫色大师是德高望重之人,不能为了我这样的人蒙受冤屈。”
说到贞娘是我杀的时候,苏秀才闭起眼睛,面上表情十分痛苦,仿佛是看到了贞娘是如何死在了自己的手中。但是这几句话他却是不疾不徐的说了出来,清醒的痛苦着。
旁边的人都被这样的一场局面给吓到了,他们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这苏秀才是杀害那贞娘之人。毕竟说到贞娘死去的时候,这秀才是那么的伤心。再说了,一个秀才去杀人,那不是笑话吗?这秀才怕是连只鸡都不敢杀吧。
很快便有人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苏秀才,别是贞娘死了你神经有些错乱吧。快些回来,这杀人的罪名可不是谁想承担就承担的,那可是要掉人头的呀,别傻了,快回来。”说话的应当是认识这苏秀才之人,显然是十分了解苏秀才这样的性格。
大理寺卿听了这话也是有些犹疑起来,对啊,说不定是这苏秀才因着心爱之人死了,这才有些错乱了起来。只不过,这苏秀才和劫色大师,谁都瞅着不像是杀人之人呀。大理寺卿有些为难,因为方才对这苏秀才十分同情,所以此刻也没有走上前,对他多加询问。
宋玉儿面上也带着十分同情的表情看着苏秀才,私心里不以为这苏秀才会是杀了那陈贞娘的凶手。
倒是杜三心里有些乐呵,他现在在想,说不定自己还真的抓到了凶手呢。
苏秀才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几乎都要站不住
,可是他却闭上眼睛将那事情的原委全部都讲了出来。
苏秀才为人有些迂腐,但是贞娘的性子却又是极为坚贞,不似一般的女子小家碧玉的性子,以为相夫教子便为自己的本职。贞娘有的时候比苏秀才还要懂得分寸一些,但是苏秀才不愿让贞娘总是在绸缎庄里抛头露面。当然,私心里,也是因为苏秀才自己没有考上功名,每日里还要靠贞娘救济。虽然贞娘总是笑着,还有些可爱的脸红道:“苏郎,我们都是要做夫妻的人了,谈什么见外的话。”
是呢,两个性子这么极端的人,却深深的爱着对方。
苏秀才知道贞娘的爹,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岳父对自己十分不满。他也觉得自己这样配不上贞娘,但是每次贞娘都是笑的开心只愿与苏郎在一起不图什么大富大贵。
苏秀才也知道贞娘是因为没有受过苦,这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每每贞娘这么说,苏秀才心内都是十分感动。他也相信着,自己能与贞娘白头到老,一辈子相携。
但是这么想还没有多久,就发生了水灾。虽然他们这里不算是严重,但是貌似陈老板的货物出了事情。这货源一出问题,陈老板便赔了许多的东西,包括自己家的银子。都因为这次的货物问题,损失的十分严重。但是苏秀才的心内却有些欣喜,他觉得这样一来,陈老板也变成了无钱之人,那便不会嫌弃他了。苏秀才是这么想的,虽然每次看到贞娘匆忙的脸色也觉得有些心疼。但是苏秀才觉得马上就又能考科举了,自己这次努力些,就一定会给贞娘过上好日子。
只不过,还没等到考科举的日子,贞娘便来告诉了他一个让他几乎站都站不住的消息。
他还记得那日贞娘来了之后,脸色看起来十分古怪。不像是生病了,倒像是满腹心事。他知道贞娘最近为了绸缎庄的事情忙的有些无暇顾及自己,所以他只是轻轻的摸了一下贞娘的脸,等着他吧!考上科举之后,贞娘便能过上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