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走到近前,对冬梅的敌意视而不见,端正的行了一礼道:“王妃吉祥。”
随着俯身的动作,雨水落在云初脸上,她不以为意的轻轻抹掉。脸上除了恬静的笑容再无其他,也难得她在这么大的雨中还能保持这般冷静自持不染的气质。
宋玉儿心下着急,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云初一笑,谨慎道:“王妃莫要见怪,云初本不欲来打扰王妃,但奈何南院我
们住的那间屋内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往下滴着水。现在这雨势未减,我们屋内已经积水颇深,连站立的地方都要没有了。实在是不受其害,这才有些失态的急急来寻了王妃。”她说的倒是实话,纪芙儿见水势太大,都有些急红了眼睛,想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宋玉儿仔细端详眼前的女子,她的嗓音轻糯,给人十分舒服的感觉,为人给别人也是淡淡的感觉,教别人十分与她好相处。若不是眼前之人是来与自己抢夫君的,宋玉儿觉得自己可能会与她成为好姐妹。但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云初还算有些头脑,她没有贸然去找祁乾元,而是先寻了宋玉儿,证明她此时并不想与宋玉儿站在对立一方。作为娇娇女娥,自然是要避开那么雨啊风啊什么的,她提出的要求不算过分。饶是祁乾元见到她这般楚楚可怜却又不卑躬屈膝的态度,想来也是会动三分恻隐之心的。想到祁乾元,宋玉儿眸色一变,还未归来啊……
宋玉儿压制住心头那一点恐慌,面上带了笑容道:“云初姑娘说的是自然,可能南院那房子年久失修这才出了问题。冬梅,西院里那些客房里收拾两间出来给云初姑娘还有芙儿姑娘住吧。”
云初面上带着感激的笑意,对宋玉儿安排两间房间并无异议,也不去提关于嫣红的事情。宋玉儿微微眯起眼睛,心道:果然是个聪明人。
心里念着祁乾元安危,宋玉儿交代完后正准备离开。云初却又开口了:“看王妃这么焦急的神情,是否出了什么紧要的事情,但可告诉云初,云初若能帮上一二,定不会推辞。”
宋玉儿摇摇头正准备开口,一旁的冬梅神情颇不忿的开口道:“我们王妃去往哪里要做何事,是你这人能问得的吗?我们王妃难不成要向你禀报不成?”
冬梅刚才见云初明明见王妃面色堪堪,还趁火打劫的提出那般要求,在她看来实在是可恶至极。现在又见云初提出这话,难免心有忿忿,这才口不择言起来。
云初面上露出为难神情,道:“云初实属无心,但求王妃不要责罚。”
锦茵在一旁摇摇头,这姑娘太厉害了些,懂得以退为进,这般反倒显得王妃管教奴婢不严。还好现在无多余人士在场,若如不然,定要落人诟病。想到这里,锦茵对着冬梅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开口讲话了。
宋玉儿也知道锦茵所担忧的事情,也明白冬梅一心护主的忠情。奈何心下着急,还要按捺住性子,恐被眼前女子给比了下去。女子理论,这什么情况下都可以输,唯恐不能输给类似情敌的人。
清清嗓子,宋玉儿道:“也无他事,去门口接接王爷去罢了。”言下之意就是我们夫妻见面,你现在还只是个外人,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那就赶紧一边去吧。
云初闻言,笑上一笑,道:“如此,那奴家也跟着去吧。”
宋玉儿有些愕然,每想到这人脸皮真的很厚,这样的话也说的出来。难不成这次来她是别有用心,还是一早就掐指算出自己要去门口等祁乾元,这才在这等着自己呢?
犹自装着镇定,宋玉儿再次咳嗽一声道:“这样恐怕不妥吧,若是云初姑娘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玉儿会心生愧疚的。”
宋玉儿在心中默念道,算了算了,您还是走吧,不要再打扰我了。
云初嘴角笑意扬起,道:“无妨的,都是为了王爷,云初就算真的生了病那也没事的。我们这便去吧?”说完径自便朝着门口方向走去。
宋玉儿哑然,怎地这般的人物也这么厚脸皮?这意思是今日里不见到王爷不罢休吗?宋玉儿颇有些郁闷的跟在身后,连被雨水打湿了半个肩膀也不察。
冬梅压低嗓子说了句不要脸,尔后急急跟着宋玉儿身后为她挡着一侧的雨水。
待走到王府门前,只见外面半条街道都被水淹了,街上人丁稀少,宋玉儿收了伞,站在端王府那宽宽的房檐之下,翘首以盼,希望祁乾元能早日回来。
云初一直敛着眸子,一派清明的模样,也无多话。
街道那里传来马蹄踏着
地面的声音,宋玉儿面上一喜,就要顺势走下去。冬梅急忙拉住了她,道:“王妃小心。”宋玉儿这才看见自己差一点就要踩空,而下面水深,着实看不清楚,让人无从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