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具男子轻笑一声,开口道:“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为何要管这闲事?这位夫人若是有心,尽可带着这小姑娘回到自己府中去。”
宋玉儿被这男子一顿抢白,底气有些不足道:“这……这,反正就是你的责任。”
冬梅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做膜拜状,自家王妃真是太有气魄了,逼着一名男子硬是要收了这小姑娘,哎呀呀。
那男子好似微微皱了下眉头,尔后还是笑了起来道:“若是真的想要对那小姑娘负起责任,怕是还要那小姑娘同意才可。”
宋玉儿点点头:“这是自然,但我在身边,你休要耍什么阴谋诡计,来,小姑娘,小姑娘……?”
半晌无人搭腔,宋玉儿有些疑惑的往后看去,哪里还有那小姑娘的痕迹……宋玉儿瞪大一双眼睛,看看冬梅,冬梅摇头示意自己不知,她刚只顾着分析自家王妃能不能逼着这男子“收了”那小姑娘,自己在一旁想的十分纠结。宋玉儿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瞪大了眼睛再看向锦茵,锦茵有些为难的看着宋玉儿,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那名小姑娘刚刚得了糖饼,已经欢喜的跑走了……”
什么?那现在岂不是要丢人丢大发了,宋玉儿登时想找个老鼠洞让自己钻进去……
那男子显然是预料到了这情境,双手环抱胸膛,看似惬意的望着宋玉儿,道:“如此,这位夫人您还要提着要求吗?”
宋玉儿挺直腰板,好显得自己十分有底气,只是那说话的语气泄露了自己:“好吧,今天就放你一马……我……冬梅锦茵,我们是不是还有要事,得尽快去吧?”说完转过身去拼命向他们两个眨眼睛。
冬梅显然还没从那八卦的氛围里出来,见自家王妃一直眨着眼睛,还以为是眼睛不舒服,有些奇怪道:“夫人……您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眨的这么厉害,进沙子了么,不对,这里也没有风啊。还有我们接下来要有什么事情啊?”
宋玉儿忍不住低下头去,在心内哀嚎一声:冬梅怎地总是这么不开窍!
好在锦茵机灵,听懂了宋玉儿的话外之音,连忙打着圆场道:“夫人说的是呢,我们约了李掌柜要看那玉器,现在时辰已至,还是快快去吧,莫要人家掌柜等急了。”
冬梅瞪大了一双本就十分大的眼睛,不禁问道:“什么李掌柜……”话没说完便被宋玉儿捂了嘴巴,尔后与锦茵两人一左一右的拖着冬梅离开这里。
那男子显然是看穿了她们的拙劣演技,但倒也不拆穿,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她们可以离开。
宋玉儿如蒙大赦,带着冬梅逃也似的离开了,只是可怜冬梅一直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待到了转角地方,宋玉儿这才松开冬梅。冬梅有些委屈,眼里包着眼泪,好似什么时候都会不自主的落下来。宋玉儿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嘴上道:“下次本王妃给你买糖吃。”
冬梅有些疑惑的眨眨眼睛,也忘了问刚才情况为何。又与锦茵眼神交流起来:看吧,王妃果然是受了什么刺激,必定是与王爷闹了矛盾,怎么办怎么办……
锦茵再次看到冬梅的眉飞色舞加上手舞足蹈,咳嗽一声,只当没有看见,因着她实在无法理解那里含着什么意思。
宋玉儿这时却安静了下来,一个人开始往前走起来。一边走一边思索:江南事件顺藤摸瓜,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找出来。这里的这个蒙面人,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吗,带着面具的人何其多,只是今日见了一个,便心惊胆战的以为寻的了什么。
想知道答案,想知道原因,自己娘亲……宋玉儿心内一阵酸涩,最近已经避免想起自己娘亲,可今日里见到这戴着面具之人,还是忍不住触景伤情起来,才做出那一番不可理喻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宋玉儿打起精神来,嘱咐自己不能因了这么一件事情就
垂头丧气,这样娘亲在天之灵也不会高兴的。压住心头上刚冒出的那点酸楚,宋玉儿复又抬起头,握着拳头做奋斗状,只是回头看去,诶?她们两人怎么不见了……
因着冬梅那一番挤眉弄眼,锦茵深思被她勾了过去,没注意到宋玉儿一人想着事情已经离开。待两人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好在宋玉儿没有走远,她们这才放下心来。
宋玉儿见她们俩人追了过来,露出一个暖心的笑容,道:“打道回府。”
冬梅上前一步道:“主子,我们不去找李掌柜看那玉器了么?”
宋玉儿这时心情才有些愉悦起来,走到冬梅面前,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见冬梅吃痛作一双星星眼看着自己,不由发笑,道:“笨冬梅。”尔后整整衣衫,作大家闺秀状,朝着端王府的方向走了回去。边走边哼着小曲儿,怪不得话本子里那些个青梅竹马的男子都喜欢敲自己喜欢的女子的额头,这感觉,果然不错。
冬梅觉得自家主子真是变的太快了,不禁往锦茵所在的位置挪了两步,将手掌卷成筒状放于锦茵耳旁轻音道:“你看,王妃铁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说罢自己还点点头。
锦茵却是摇了摇头,对着冬梅道:“你个小丫头,真是被王妃宠上天了?王妃的心思也是你好揣测的,我们得赶紧追上去吧,要么过会儿就追不上了。”
冬梅见锦茵没有满足自己这颗八卦的小心脏,扁扁嘴,但也没有说什么。提着裙子朝着自家王妃所在的方向正准备追过去的时候,看见自家王妃苦着一张脸又返了回来。
见她们两人十分不解的看着自己,宋玉儿张张嘴巴,半晌才道:“回王府的路怎么走……”
额,她忘记了自己对这京都并不熟悉,照着自己的印象走了几步,竟然走到了死胡同里,只得按原路返回。
冬梅见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不由挺直了小身板。想她自从十岁之后,就被那中间人安排去这京都的各个府中伺候,如今已近八年,这路嘛,自然走得十分之熟。冬梅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目光看着前方,定定开口道:“主子,您就跟着冬梅走,绝对不会再迷路!”
宋玉儿觉得甚是丢人,迷路这两个字难道写在自己脑门上吗,宋玉儿禁不住摸摸自己的脑门以下。尔后又十分奇怪:冬梅这是在唱戏吗……
而此刻的端王府内,一身红衣的嫣红站在祁乾元的书房外,手上好像端着什么,有些焦急的等在外面。
忍了半晌,嫣红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赵总管,王爷他到底什么时候会从这书房里走出来呢。嫣红手里的补品都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