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婉没料到,只是让这两个小奶娃去摘菜而已,竟给她带回来这么大一个惊喜!
她怔忪着久久不去接,胡玉兰眨巴着黑葡萄似的眼,不大确定地问道,“娘,你不喜欢吗?”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江小婉连同小家伙一并抱起来,吧唧就是一口,亲在了她脸蛋上,“只要闺女送的,娘都喜欢,只是这东西,娘不能要。”
脸颊温温痒痒的,胡玉兰脖子一缩,咯咯笑,心里跟吃了蜜糖似的。
但听到后半句话,胡玉兰一个激灵,“为蛇么?”
小女娃的喜悦肉眼可见地蔫下去,江小婉捏了捏她软糯的脸蛋,“咱们拿去卖钱,给你们买新衣裳好不好啦?”
一听可以卖钱,胡玉兰就呆了,胡民生凑上小脑袋瓜,细细打量,极其不可思议,“真能卖钱?”
“是啊。”江小婉放下胡玉兰,捋着夏枯草穗状的花蕊说道,“等拾掇一遍,我就带你们去卫生所。”
忙碌了大半晌,她也顾不上吃口饭。
谋着去卫生所卖夏枯草是一方面,打探下这个年代,能不能搞点外快才是重中之重。
匆匆登上胶鞋,牵着两个奶娃出了门,谁也没注意到,卧床的男人,指尖微微颤动着。
村子上就一条石板铺就的主干道,沿着主路一直走就能到卫生所。
正当晌午,但天色阴沉沉的,阳光似乎被厚重的云层遮得严严实实。
江小婉带着两个小不点还没走到卫生所,不经意回头,发现胡民生落了一大截。
“葛葛,你干嘛呀,介么慢,属蜗牛的么?”胡玉兰小跑回去,拽胡民生的手。
小手拉小手,胡民生这么一拉,小家伙当即蹲下,捂着肚子,巴掌大的脸呈青黑色,嘴角淌着唾液。
江小婉看情况不对,急忙撵回去,“民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娘,我……我没事。”饶是痛到禁脔,手脚都发抖,胡修勉依旧逞强,“休息……休息会儿就好了。”
胡玉兰豁然想到什么,“我都说不要吃野果子啦,吃坏肚子了吧?”
“什么野果子?”
“斗士一种缝缝的,像小草莓。”
胡玉兰口齿不清,勉强能听得懂。
红红的小果子,像草莓?
江小婉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果子的样貌,暗道不好,应该是珊瑚樱,冬去后残留在树枝桠上的,她进村子的时候,见过。
食物中毒刻不容缓,江小婉想也没想,抱起胡民生就跑。
可卫生所却大门紧闭,她用力地捶打却无人应。
“中午大概回镇上去了。”胡玉兰糯糯嘟哝,眉毛拧成了麻花。
怎么还带午休的?
江小婉也是愁肠百结,而胡民生,已经呕吐不止。
看着小男娃吐到翻白眼,江小婉吩咐身胡玉兰守在哥哥身边,自己则环着卫生所转了一圈。
发现后门只是用门闩撑着,江小婉抱起一块石头就往上砸。
“娘,你做什么啊……砸坏,砸坏,要赔钱的。”胡玉兰一边忧心哥哥,一边惧怕着砸门的巨响声。
周遭的村民走出家门,探头探脑,江小婉不畏旁人的眼光,三两下将门破开,便闯进了卫生所里。
但让江小婉没料到的是,这地方小归小,防人跟防贼似的,药品全锁在柜子里,根本打不开!
“娘,娘,葛葛,葛葛吐白沫子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