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失笑着摇头,谷检驰在女儿的问题上简直像个小孩子般不可理喻。她和善地将水杯放到顾安尧面前,问道:“领证是你的主意还是婉婉的主意?”
谷婉宛抢先一步回答道:“不是领证,是见习怎么领证。”
这是什么回答?见习领证?这种事情还用得着见习么?梁青青完全猜不透谷婉宛和顾安尧的思维方式。
谷婉宛话题一扯,“我和顾安尧的事可以缓一缓,梁青青应该马上去医院,她需要好好休息。”
文卿是见过梁青青的,她是谷检驰的关门弟子,以前见到梁青青的时候都是活力十足,刚听婉婉那么一说,她才发现梁青青的脸色的确不大好,于是担心地问道:“青青,你哪里不舒服?”
梁青青僵着笑说:“师母我没事。”
文卿看了看众人,说道:“要不这样,婉婉和安尧跟我和检驰出来一下,让青青和严肃他们好好谈谈。”
梁青青起身拒绝道:“不用了师母,我还是先回医院吧,我没什么好和他们谈的。”
严肃猜到梁青青不会愿意和自己谈,可是他必须说清楚,唐静这件事也的确棘手,主要是唐静对梁青青的影响太大。这时候让梁青青回医院,领证的事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波折,他必须现在把事情给说开。可看梁青青的样子摆明了不想听他和唐静开口说一句话,当真棘手。
看出些许端倪的谷婉宛说道:“青青跟我回房间休息一下,至于其他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说话间她将梁青青领回了自己房间。
刚在谷婉宛床上坐下,梁青青就听到谷婉宛问自己,“说吧,你究竟生谁的气?”
梁青青苦笑,谷婉宛这句话还真问道点子上了。她究竟是生谁的气?
唐静么?不是的,她对唐静从没有动过气,就连当初严肃为了唐静扔了她的情书,她都没有对唐静生气。
严肃么?也不是的,她知道严肃对自己挺认真的,几个月来也没什么出轨的举动,用乖巧的忠犬来形容他都不过分。
那她到底生谁的气呢?梁青青郁闷的把脸埋进谷婉宛软软的床上,她其实在气她自己。凭什么唐静一出现她就失态?凭什么因为唐静的几句话就动摇?答案只有一个,她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喜欢严肃,所以一个风吹草动就把她给吹失常了,何况那阵风还把自己给吹倒过。
就在梁青青郁闷地连连叹气之时,谷婉宛又问:“你要怎么做?”
梁青青锤了一下床,她能说她后悔了么?她实在是太后悔了!她后悔没跟严肃把证领了,起码在唐静面前说话都能硬气一些。要不她现在再去跟严肃商量商量?可在唐静出现之后让她再跟小白脸求一次婚,她怎么就觉得各种别扭呢。
坐直了身子,梁青青拖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我得先让严肃把他和唐静的事都交代清楚,然后……”
然后对其好好调。教。孕夫之道的前半程她采用家暴,后半程就该给蜜糖了。梁青青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能忍住不对严肃那厮动手。
其实没和严肃领证强青青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小白脸最近太过春风得意,加之唐静的出现也提醒了她不能让严肃觉得把人娶到手就完事了。
梁青青突然想到在民政局还看到了谷婉宛和顾安尧,她可不相信他们真是去见习,于是好奇地问道:“你和顾安尧是怎么回事?只是去见习这么简单?”
谷婉宛脱下外套,任由一头青丝盖在白皙的背上,她学着梁青青的模样托住下巴说:“他说没见过人领证,我就带他去瞧瞧。”
谷婉宛一张古典精致的脸,看得梁青青都有些心动。只是……
“如果是去瞧瞧,你们不用都拿着户口本吧?”这才是最可疑的地方,她可没有忽略他们当时手里都拿着的东西。有人会拿着户口本去见习领证的么?说是去见习,不如说是真的领证。
谷婉宛墨黑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本来是去见习的,但顾安尧说实习一下,我就带着户口本过去了,不过差了一步。”
梁青青从谷婉宛最后半句话里听出了某种遗憾,她极度怀疑不是顾安尧是被谷婉宛给绕进去的,见习和实习就只差了一个字,她始终觉得谷婉宛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无害,说不定是扮猪吃老虎的真腹黑。
等梁青青从谷婉宛房间出去的时候,顾安尧已经不在了,谷家夫妻也不见踪影,只有严肃和唐婉还坐在那里,唐静的手始终抓着严肃不放,笑容灿烂到几乎刺瞎梁青青的双眼。
严肃一见梁青青原本快要暴走的表情一下子缓和了一下,他推开唐婉,一个箭步走到梁青青身边搂着她的腰说:“老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静斜眼看了看梁青青,红唇开启道:“严肃跟我说了,你怀孕了是吧?听人说你得了妊娠毒血病?你如果固执地继续怀下去,或许会要了你们母子的命,我看我大有机会替代你照顾严肃。”
“闭嘴!”率先出声的人是严肃,他的语气冷得刺心,“唐静,之前你误导青青,现在又出言诅咒。我对女人没什么耐心,你如果再不消失,识破脸后不好看的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