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嘴硬吗?”闻皓刚才写诸葛诉衷肠,弄得人心情很糟,突然杀出林漫漫这个少根经的程咬金,有点煞风景,但很快使闻皓从刚刚那不愉快的气氛里解脱出来。
长年受人歧视、虞我诈的生活使闻皓对真善美的感情麻木了许多,对快乐的需求也渐渐消失,而林漫漫仿佛地只误闯禁地的小鸟,扑腾着翅膀,将心如止水的那口井倒腾得覆地。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去捉弄她。比如现在,明知道她的伤口很严重,急需医生来清理。可是看到她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置自己的健康不顾,反而那麽在乎他那无关痛痒的几句话,小孩子子心性完全暴露,愚蠢但是真得很可爱。
可爱得令闻皓真心想多与她独处片刻,缓解心中的压抑──假如她还有足够多的血在这里慢慢流。
林漫漫正想摆事实讲道理,通过各种角度和方式来向闻皓证明自己是个青春无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清纯美少女时,突然身体一轻,整个人被闻皓打横抱了起来。
“喂,你想干什麽!快点放我下来!”林漫漫本能的反抗,拳打脚踢,大声叫嚷。
闻皓停下脚步,板着脸,假装生气的问:“你想流血而死?我可不想做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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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我还不想做寡妇呢!”林漫漫图一时口快,说完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林漫漫假装查看伤势,低头看脚。这时,她才发现伤口变得厉害,似乎受到感染,已经肿了起来,红红的,脚底脚背全是血,她隐约觉得有些头晕,恐怕真得是流血过多。别到时候没有被细菌病毒杀死,就这样血尽而亡。
闻皓抱着他,快步往古堡走去。刚走出树木就看到草坪上忙着修剪的园丁,看到林漫漫受伤,立刻通过对讲机向古堡里的管家报告,等闻皓和她走进古堡里,大厅里已经集满了人。
“哎呀,你这孩子,怎麽这麽不让人省心。”闻子茜好象是在斥责她,但言语之间多是满满关怀,急得心忙脚乱,唤人推出轮椅,又蹲下去查看伤势,担心的说:“千万别出什麽事。你们快去打电话叫医生来……医生怎麽还不来……怎麽流了这麽多血……”
闻皓见闻子茜急得焦头烂额,连说话都词不达意,乱七八糟。明明佣人就站在旁边准备先替林漫漫清洗伤口,她却没看到,急得到处叫人要拿医药箱,反而把要做事的佣人都挡在外面。
闻皓上前将闻子茜拉到一旁,好声好气的安慰了许久,她才渐渐镇定下来。
林漫漫也不是娇气之人,但麻木的右脚开始有了知觉,痛感如钝刀割肉般,一下一下的,从神经末梢传递到大脑,痛得她只能咬紧牙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失声痛哭。
大厅里佣人们忙得一团,诸葛阅阳和安尚钧他们都从书房出来,诸葛弱则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好象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麽事。花木丹听到楼下嘈杂,也跟着下楼,看到满脚血污的林漫漫,也吓得失魂落魄,半天说不出话来。
“漫漫,痛吗?”安尚钧见受伤的是林漫漫,也顾不得什麽礼节规矩,他分开人群冲了进去,单腿跪在林漫漫的身边,心疼的望着她,拉着她的手问:“你怎麽受伤的?”
林漫漫咬着牙,摇摇头,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安尚钧扭头瞪着站在旁边的闻皓,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质问道:“闻皓,你当初是怎麽答应我的?是你说你会好好待她她才会嫁进来!可是你看看漫漫现在,竟然会受伤!你是怎麽照顾她的?!”
一屋子的人被这突发事件弄懵了,那些端水的、拿药棉的、擦酒精的、站在旁边不知该干嘛的佣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保持刚才的姿势,不知道是该立刻回避,还是该继续进行。
诸葛阅阳不动声色,经久沙场的他已经看出其中端倪。闻子茜被安尚钧愤怒的样子吓住,她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他这样失态,一时间也不知该怎麽去劝架。向来无风也要起浪的付丽见瞅准了机会,立刻招手示意那些佣人继续干活,清清嗓子正准备小题大做时,林漫漫突然出声:“安哥哥,是我自己不小心在草坪上玩,划到石子……跟我老公没关系……是他送我回来的。”
林漫漫忍着痛说完这些话後,冲着花木丹使了个眼色。
花木丹惨白着脸,将安尚钧拉开,然後轻声说道:“别让漫漫为难。”
安尚钧这才清醒过来,对自己刚才不经大脑的冲动感到後悔。毕竟林漫漫已经嫁给闻皓,她在诸葛家出事,最急的应该是她的丈夫闻皓,而不是他这个干哥哥。
如果他继续这样冲动下去,只会给林漫漫带来更多的麻烦。人言可畏,爱得越深,越是不能害她陷入困境。
安尚钧尴尬的冲着闻子茜和诸葛阅阳笑了笑,然後自圆其说:“我父母听说我今天会来这里看望漫漫,特地交待要我好好了解一下漫漫的生活,怕她在这里不习惯,受委屈。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