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淮眉间充斥着厉色。回头看了眼房间门,“把南家那个老太婆做的事全都告诉微微,不用瞒着。”
“南家那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咱们要不要帮南先生把那些产业抢回来?”
李怀清按捺着兴奋问。“暂时不用管南家,顾凌言最近负责的项目抢过来。”
季沉淮眼里释放着渗人的寒意,要说这个热搜全是南家的功劳他才不信,这其中少不了有顾凌言在背后捣乱。李怀清小心翼翼看向季沉淮,见他不像是开玩笑,李怀清又迅速收回目光。临走前,李怀清还不忘提醒:“根据我调查到的资料,这些年太太之所以一直帮南家,最主要原因还是在南先生,我觉得你应该去和南先生聊聊。”
说完,李怀清轻声将门管好。夜幕将至,南知微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见季沉淮坐在沙发上抽烟,她上前低头看向季沉淮,“你对南家的事了解多少?”
“嗯?”
“我要彻底摆脱和南家的关系。”
南知微冷冰冰冒出一句话。闻言,季沉淮目光如炬,紧盯着南知微看了许久,又意味不明笑了起来:“你做了一个很棒的决定,我现在就去帮你处理好。”
季沉淮起身走到南知微面前,弯腰伸手准备去找南知微。南知微侧身避开,“这件事如果很麻烦,你可以告诉我。”
“一点也不麻烦,我会帮你处理好。”
说罢,季沉淮当着南知微的面拨通李怀清的电话,让他准备好资料发给南知微。挂断电话,季沉淮看向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的南知微,笑道:“等你看完所有资料,再给我答复。”
他牵着南知微去沙发上坐着,又为她倒了一杯热茶。见她身体轻微颤抖着,季沉淮紧紧握着她的手,“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南家那些人不是你的对手。”
“老太太从小就对我不好,先前我和南心雅一起学习刺绣,她担心我锋芒太盛,后来南心雅被淘汰,我就每天必须绣四个小时,学习也不能耽误,我以为她只是对我太严格。”
可她再也骗不了自己。老太太就是在帮南心雅他们,她想把自己培养成工具人。可惜她是跟着南问海他们长大的,注定不会让老太太如愿。见她眼眶红了,季沉淮心疼将人涌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很伤心?”
“不是,反而松了口气,以后我不用再想着重振南家,我可以为了自己而活。”
南知微轻笑着摇头。很快李怀清将南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做成文档发到南知微手机里。差不过一个小时,南知微全部看完。“我……”她正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何兰打来的电话。“微微你赶紧和沉淮去外面躲躲,这时候你们千万不要回来。”
听出何兰语气不对,南知微急切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去找你们麻烦了?”
“没事,你不要回来就对了。”
说完,何兰匆匆挂断电话。南知微神色慌张看向季沉淮,“我妈那边出事了,我现在必须回去一趟。”
“我开车送你回去。”
说完,季沉淮将轮椅拿出来,让南知微坐轮椅。小洋楼。南问海将瑟瑟发抖的何兰紧紧护在怀里,面色阴沉看向一众地痞流氓,“我说过过段时间我会把钱还你们,你们现在来这闹是什么意思?”
“那你倒是快点把钱还我们啊,我家里还有一位七十几岁的老母亲等着治病,你南大善人不会要见死不救吧?”
领头的络腮胡阴冷笑着,问。他比划着手里的刀,“你要是不愿意还钱,不如去卖肾好了,现在一个肾也挺贵的。”
说完,一行人齐齐朝两人围过去。“滚开,你们不许伤害我爸妈。”
安安从楼上跑下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棒球棍。络腮胡直接将安安推倒,又像打量货物一般打量着安安。片刻后,络腮胡看向南问海,“你这儿子不错,要是实在没钱,不如把你儿子卖给我好了。”
见他开始打自己儿子主意,南问海用力将人推开,将安安拉到自己身后。“这笔钱本来就不是我们家欠的,我已经说了宽限我几日我去筹钱,如果你敢伤害我儿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南问海目光严肃,整个人多了几分威严。络腮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又是一声冷笑。“要我答应你,你总得给点好处吧,我记得你那个闺女不是整容后嫁给季家二少了嘛,不如让他们帮忙还算了。”
说完,络腮胡给小弟使眼色让他去抢何兰的手机。纵使再傻南问海也明白了这几人的意思,他们根本就不是找自己还钱,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南知微。南问海双目通红,恶狠狠瞪着络腮胡。“这是我们家的事,你别想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你不愿意?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络腮胡又接着命令:“兄弟们,这里的东西还值几个钱,咱们全部搬走,看看能卖几个钱。”
话音刚落,其他人纷纷开始行动。“你们都给我住手!”
南知微愤怒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紧接着就看见季沉淮推着南知微走了进来。见他们来了,何兰急忙上前冲两人吼道:“我不是说了让你们最近出国吗?还回来做什么?”
南知微握住何兰的手,柔声安抚:“妈你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说完,南知微重新看向络腮胡。“南家破产的时候我们家就和南家划清了界限,如果你们再在这里胡闹,那我只能报警了。”
络腮胡眯起眼睛,盯着南知微看了一会儿,“南家人说了南问海才是一家之长,他就得对我们负责。”
“一家之长?”
南知微不由笑出声,轻嘲道:“这位大兄弟,我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警察会去和你们讲道理。”
“这么说你是不认了?”
络腮胡眼神瞬间变得危险。南知微毫不犹豫点头,盯着络腮胡双目淡定道:“我不仅不会帮忙,还会登报声明我们和南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当初破产后南家的财产分割,我也会全部解释清楚。”
此话一出,明亮的大厅瞬间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