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琴的眼神很让人讨厌。南知微皱了皱眉,正想拒绝,何兰却主动让开路,“原来是季夫人,季夫人进来说吧。”
说完,她又回头斥责南知微:“微微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客人站在门口。”
南知微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皱着眉头跟在何兰身后。“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何兰笑着和薛琴说。“不用,我……”薛琴无措望着四周,似乎不敢坐,可注意到南知微一直在看自己,薛琴又动作僵硬坐下,“我不渴。”
听着她后面声音变小,南知微眼中划过嘲讽。“如果薛女士不愿意,不用勉强自己。”
薛琴下意识坐直,僵硬笑着冲她摇头:“知微你误会了,我只是比较心疼你,从一个千金小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一定很辛苦吧。”
何兰端着茶水出来,正好听见这话,笑容瞬间僵住。“多谢薛女士关心,不过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最主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很幸福,不是吗?”
说完,南知微将茶递到薛琴面前,“你们今天来,爷爷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季清清正想说话,薛琴瞪了她一眼。薛琴又面带微笑看向南知微,“本来是没打算和爷爷提的,清清这丫头嘴巴也没个把门的,你也知道老爷子注重一家和睦,如果我没求得你的原谅回去多丢脸是不是?”
南知微眼中闪过寒意。这人是想用老爷子来威胁自己?何兰将南知微护在身后,态度强硬望着薛琴:“薛女士是吧?我们家微微从小就被教导要尊重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可我们在和她说这些的时候也有一个前提,薛女士知道是什么吗?”
感觉到何兰身上传来的敌意,薛琴愣了下,随即又红了眼眶,一脸委屈望着何兰。“南夫人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只是担心知微这孩子太善良总是考虑别人的感受。”
“知微,你放心,你有不原谅阿姨的权利,阿姨绝对不会强求你。”
薛琴哭着说。见自己母亲哭了,季清清急忙将人护在身后,“南知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妈之前的确有些过分,可那也是担心你骗了我哥,站在一个母亲角度,她有错吗?”
闻言,何兰有些迷糊,狐疑看向南知微。她抓着南知微胳膊,低声询问:“微微,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们这话人说话什么意思?”
“何女士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女儿和我哥在一起了,我哥就是个纨绔,别说是人了,连条狗都可不能看上他那种人渣,可你女儿为了钱非要上赶着去舔,这怎么能让我们不怀疑。”
说完,季清清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薛琴嗔了眼季清清,又看向何兰笑着解释:“南夫人您别听这孩子瞎说,我们家沉淮可是个好孩子,平时散漫惯了,有自己的个性,他对人还是挺好的。”
“知微啊,之前的确是阿姨的错,阿姨以后再也不会干涉你和沉淮的事了,你能不能给阿姨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说着话,薛琴擦了擦眼角,看起来哭得很伤心。见她哭了,何兰于心不忍,又看向南知微,小声道:“算了吧。”
“妈,你千万不要被利用了,有些人就是仗着自己现在在季家有了个子女傍身就开始肆意妄为,甚至还监视起别人的行踪,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种行为了吗?”
南知微轻嘲道。“微微。”
何兰露出不满,板起脸低声斥责:“这怎么说也是你长辈,再者说人家也是关心沉淮,我瞧着他们和沉淮关系应该不是很好,不要让沉淮在季家难做人。”
“妈。”
南知微拧紧眉,她很不认同何兰这样的观点。见她生气了,何兰微微摇头。注意到何兰的动静,薛琴眼中迅速闪过算计。薛琴突然哭出声:“南夫人,您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在季家有多不容易,我只是个当后妈的,要是对孩子太严格吧人家会说我虐待,可要是不管,人家又要说我捧杀,我……”听她说这些,何兰眼中也忍不住泛起泪花。眼瞅着何兰相信了薛琴的鬼话,南知微却没办法。南知微忍不住叹了口气,一脸无奈望着何兰,“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就原谅人家这一次好不好?”
何兰轻声哄着。薛琴则泪眼朦胧望着南知微,好不让人心疼。她就知道何兰会心软,可她实在没别的办法。南知微重新看向薛琴,板起脸严肃提醒:“薛女士,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不过再有下次,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薛琴用力点头,“知微你放心,以后阿姨就把你当自己儿媳妇一样宠着,绝不做这种糊涂事。”
说完,薛琴又冲季清清使了个眼色。季清清看向南知微,轻蔑冷哼了声,“既然你这么识趣,那你放心好了,以后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不会找你麻烦。”
“这话我还给你,如果再有下次,季清清,我绝对会让你受到惩罚。”
南知微毫不客气放出狠话。见季清清脸色变得难看,南知微轻嗤了声。“如果没别的事,请离开吧。”
薛琴抓住南知微的手,温柔微笑着:“知微,你和我回家吃个晚饭吧,我当着老爷子的面郑重和你道一次歉,好不好?”
闻言,南知微蹙起眉,脸上充满了拒绝。薛琴又无助看向何兰。“微微,你就去一趟季家吧,你现在是季家的媳妇,和婆家关系闹太僵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何兰柔声劝说。南知微:“……”以后绝对不能再让薛琴见何兰。想通后,南知微厌恶扫了眼薛琴:“我想薛女士应该很忙吧,那我就不留薛女士了,下午我会自己回季家。”
“那好,我在家里等你。”
薛琴也没强逼,微笑着点头。临走前,薛琴笑着冲季清清开口:“给你爷爷和你爸打个电话,晚上我亲自做饭,给知微赔礼。”
这实在是逼人太甚。何兰也意识到对方有些过分,愧疚望着南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