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动了,目标是不远处的一个酒鬼胖子。
酒鬼胖子没有觉醒念,但是听说是一个混血,人类和一种非人类的混血,据说一旦胖子受了伤就会狂化,还算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算是。
这个从骨骼看来应该还没有自己大的男孩绝对不是这个胖子的对手,我这样直接地下了判断。但是,我还是没有离开,我想看看自己这个同龄人为什么敢对一个非自己能力所敌的人物下手,不太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很厉害之类的理由。
很快,我明白了,他受了伤,看那伤口已经溃脓的样子,明显,在这样下去,就会废掉整条手臂。好聪明,声东击西的抢酒瓶,那高度酒用于消毒杀菌吗?可是就算消毒杀菌了伤口也好不了,因为人死了什么都是枉然的。不过我貌似猜的太早,他继续了他的攻击。好狠厉地飞刀,对冷兵器的熟练程度不在我之下,或许,我还不如他……
最后他还是没能抗住,可是我没有袖手旁观了,因为这个人已经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如果能够接受揍敌客家的训练的话,以后会是揍敌客的合作者也说不定。为什么说是合作者?因为我见过他的资料,他就是现在诺里家奇走失的小少爷。只是气质上很不一样,照片上的那个小少爷显得懦弱书卷气,而现在看到的人,像头豹子,或是说狼的幼崽一样,未具其形,已有其势,锋芒毕露。
机敏的人,醒来不是像傻子一样问这是哪里,而是用自己的眼睛先观察周围的情况。但我最奇怪的是,本来我是准备等一晚上的,可是他倒是2个小时就醒过来了,很有效率,也没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叫嚷着哪里不舒服。很神奇的人。
于是我犹豫了片刻,告诉了他我的名字,然后听见他奇怪的自白——“这个身体的主人死了,现在是我使用它。”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可是我却将信将疑的接受了这个像冷笑话一样的解释。
冷静的人,即使被我狠狠的敲竹杠也咬牙答应,能屈能伸。但是,隐隐的可以看出他对现状的不满,他想要力量,于是说,其实我本来是要顺道告诉他的,但是看在他自己要求加钱的份上,那就加吧,于是他欠了我300亿,夸张的数字,但是为了活下来,他的答应了,毫不拖泥带水的答应。
因为基裘妈妈在待产,我不能带他回家里,所以丢给了古奇。揍敌客家的外编管家,同时也是3区的监督者,厉害的男人,听梧桐无意中提起,那个男人有能力和父亲打100回合不败。但是最后好像还是败了,自己在自己脸上划了6;7刀之后成了外编管家,去了流星街,跟随那个貌似是流星街议会长老的外婆。不过后来传出风声,据几个下人说,他们打架的原因好像是因为妈妈。突然我反应过来,原来那个有异装癖的妈妈也有这样痴情的追求者,恩,要重新评价基裘妈妈。
不久以后,我有了弟弟,叫糜稽。不是可以继承家主的资质,但是不是废柴就是。
再不久之后,那个男孩就来了我们家。才几个月的时间,实力跨越了几个台阶,变厉害了。
我没有把他的事告诉家里人,包括名字,被问话的时候也是叫他诺里奇家的小少爷之类的,因为我看得出来,他对人的防备很高,能告诉我那些,说不定是因为感激和相近的年龄罢了,为了不丢失潜在的好感,我选择了沉默。
接下来的日子我帮他刑讯,尽管真的很苦,他也挺了下来。虽然说爷爷觉得不如我,但是概念根本不一样。毕竟,我可以不断地以揍敌客家长子的身份提醒自己,他却像是没有可以念想的东西一样空洞洞地眼神透过我看向远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不相信任何人,一无所有的眼神……
第一次刑讯依旧只要了不到三个小时就醒过来的某人,最后还是在我这里吃了瘪,这一点很大程度上取悦了我。可是我不喜欢他在谈话中突然一下变沉默的样子,不喜欢他一下子就能找回自己的情绪变冷静的样子,于是我变本加厉地毒舌,让他露出无可奈何或者是怒火边缘的表情……。很有意思。
渐渐地他在我们家有了归属感,自从基裘妈妈接受他之后,他整个人对揍敌客的态度变了很多,而且很喜欢逗小糜稽。如果说我是打死也不让弟弟受罚的那个,他就是在弟弟不得不受罚之后偷偷去安慰的那个人,总是带小零食给糜稽。再吃下去,肯定会变大胖子,我这样讥笑小糜稽,可是小糜稽还是会吃,不为什么,因为是萧然哥哥送的,那就一定要吃。
就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小糜稽受刑,当时我不在,我在流星街完成任务,还遇见了一些奇怪的人,跳过这段。小糜稽当时受刑选的是萧然,可是他最喜欢的萧然哥哥无疑是所有人里面最狠的那一个,比当初我对他做的还要狠,不过要是换了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因为这就是揍敌客家保护子女的方式,一无二的方式。但是受刑之后,糜稽已经零食有瘾了,萧然就只能每次一回来就大包大包的薯片糖果什么的往家里带。于是我也就不指望糜稽能有多苗条了,反正脑子貌似挺好用的,听说在讯息部门那边学当黑客,破码就像吃薯片一样利索。
再然后我和萧然经常搭档,能力互补搭配起来很有优势。而且每次我都会压榨他的报酬,从里面抽20%~30%的样子,可那人一点也不注意自己银行卡的账目,对金钱的多寡完全不在意似的。这一点让我很没有成就感,但是我依旧在抽,反正他不在意,说不定有一天他就会知道自己钱少了的事实,那时候我就会有很有趣的表情可以看了,我这样想着,于是一抽就抽了将近6年的20%。
其间还救了萧然一次,虽然很想否认,但是的确,有些佩服他,他的能力真是神奇又折磨人。好吧,当我看到他痛苦的时候的确也不是很好过,帮不上忙感觉要抓狂的那种不好过……很担心。
受了一个天价任务之后,关系好像……突变。= =
那是一个死亡任务,很艰巨,很危险的死亡任务。
当时不愿回想那些被伤害的痛楚,不愿回想在那个恐怖实力的别墅主人的压力下觉得自己像是渣滓的自卑感……。可是,事后回想之后却不觉得有什么了,只是觉得心里很暖。因为一个人。萧然。
萧然为自己做了很多,清理包扎食宿之类事情都是他解决,很在行啊,他对这些事情。那就交给他吧,我这么心安理得地想着。
这次任务是因为他才接的,可是我没有什么抱怨的心思,要怪就怪道尔,怎么也怪不到萧然头上,我这样想着,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在偏袒,依旧心安理得。
可是我知道,萧然很自责。不论是从很细致地为我包扎伤口来看,还是每次行动他自己都是先出力来看,都能感受到他的自责,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他,但是不能说出来,说了,反而会增加他的压力,我只有在负伤的状态下尽量帮他。
不幸的是,刀上抹了什么,我的念一直不能完全恢复,伤口也迟迟没有愈合。这严重地削弱了我的实力,我很懊恼。
结果还是被抓了。我和萧然都没有昏迷之后的回忆,那之后发生的一切是里达娜告诉我的。
那个独眼的紫色曼陀罗花怪会使用部分哥托布的能力,我伤口上的毒性应该和这个有关,被那眼睛看到的一瞬间我就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里达娜说,萧然一下子就抓狂了,一瞬间操纵几百把手术刀对着那个独眼就是狠狠一击,她还看到那个花怪没有被刀子刺中的地方也有伤口,应该是{无所不在的死角}造成的,为什么不连刀子一起隐形估计就是为了掩护那些隐形子弹吧。
结果应该是萧然胜利的,可是就在萧然抓狂以后干掉花怪的一刹那,无数的花怪从花田里钻出来,一下子拖住我和接近虚脱的萧然,眨眼的功夫就把我们拖进了地底。然后里达娜就变成水,跟着那些花怪一点一点地渗了进去…
最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就是发生在被拖进一个地下室之后,即使是从里达娜嘴里转述出来也让我陷入了几秒钟的呆滞,那个看起来挺精明的傻瓜,总是做一些……让我觉得很傻很傻的事。
喂血。的确我是高烧烧的神志不清了,才会喝他的,血。
突然有种想给他两个耳光的冲动,要是你失血过多死了,我活下来给你送葬吗!
这样想着,突然意识到,萧然是不一样的,和其他的家人不一样的存在。
父母死了我会难过,但是反而要振作,会更加努力地发展揍敌客家,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可是萧然要是死了,我活着,好像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谁都不要丢下谁先死掉,这样的念头诡异的出现在脑海,可是的确自己就是这般想着,想和那个人一起搭档下去,想继续损他,想继续毫无顾忌地抽他的报酬,想一起走下去,永远一起。
想到当时里达娜的描述,画面就像是回放一样展现在眼前一样。
———“那么深的口子‘哗啦’一下眼睛都没眨就划开了,失血的情况下还到处探查情况希望找到生路。”
会心疼,真的。会心疼。想说,却不好开口,不知道那个毫无顾忌的为自己付出的人到底是在乎伊尔迷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