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见过的何茗湫,总是一身伤,不是沉睡就是昏迷。
“小伺,何茗湫的伤口一直化脓,要尽快。”
沈伺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喉咙里发出悲戚的嘶吼,他睁着充血的眼睛,带着祈求,死死的盯着付之言。
“好,那就现在,给茗湫打上麻药,让他多睡会,他最怕痛了……”
他垂在两侧的手在微微颤抖,心脏像被大手紧握,窒息感萦于心间。
终究……逃不过截肢的命运。
茗湫,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别怕,以后,以后还会沐浴在暖阳之下,你永远是我的光。
……
一眨眼仿佛过去了很久。
何茗湫眼皮轻轻动了下,随后睁开有些迷茫的眼睛,视线有些模糊,好一会,才聚焦。
要看不见了……
全身没有知觉,他像具有着意识的尸体。
他的身体,好多管子。
这是哪,他怎么了?
沈伺端着粥进来,发现何茗湫醒了,愣怔的杵在原地,瓷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大步走向床边,眼眶发红,“茗湫,你终于醒了。”
何茗湫睁着空洞的眼睛,他与沈伺对视,疑惑的开口道:“程牧,你怎么留了那么长的头发。”
程牧?
沈伺喜悦的神情瞬间被冰冻,浑身渗着冷气,“你叫我什么?”
“程牧呀。”他的声音嘶哑极了,吐字却格外清晰。
“程牧是谁?”沈伺僵在原地,用尽全身力气问出这一句话。
“我喜欢的人。”何茗湫似是有些害羞,苍白的脸颊竟然染上了一丝红晕。
“我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程牧你怎么总是问这种问题。”
第9章听说,你想与我殉情(9)
沈伺眼前有些发黑。
“茗湫,你刚醒,我重新给你端碗粥。”他逃出卧室,狼狈的靠着墙。
程牧是何茗湫喜欢的人,那他呢,他是谁……替代品吗?
沈伺脸色突然一白,他想起,初见时,何茗湫眼底的流光,逆着夕阳的碎光,水光潋滟,好看极了。
那是,现在的沈伺才懂的眼神,喜欢到极致的,抑制不住的喜悦。
原来,他被当成了替身。
沈伺重新端了碗粥,面色平静的走近,“茗湫,来,喝点粥暖暖胃。”
何茗湫眼巴巴的望着他,扯了扯苍白的嘴角,两侧的梨涡浅浅的,“程牧,我是不是出车祸了,好疼呀,都感觉不到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