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第三年了,还是参不透这生死,别以后成了庸医。
席懿楠叹了口气,这几天胡思乱想太多了……
下课后,从东区穿过校园往西区的食堂。
蒋轻晨刚才两节课是体育课,课后,她跟同学们还在玩排球。但东区那边的学生陆续回来时,蒋轻晨就没那么专注了,目光老往校园主道上飘。
今天席懿楠在东区上课,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正出神,砰,一个球直接砸到蒋轻晨的鼻子上,她懵了半晌,头顶的星星散完,忽然觉得鼻子有点湿,好像流鼻涕了。
这时有同学惊叫起来:“轻晨,你鼻子破了!”
omg!她的鼻子最脆弱了好不,奶奶的,谁砸的球!
却蓦然有个修长的身影从校道上冲下台阶向她奔过来。“摁住鼻子!”他大吼一声。
蒋轻晨心脏猛地一跳,差点停住。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被人打横抱起,心脏扑通扑通,腾云驾雾般,回过神来,身已经在校医室。
校医拿着手电筒对着蒋轻晨的鼻子瞅了瞅,直接给她塞进两坨棉花。
“没事,鼻腔粘膜裂伤,小事。”
席懿楠紧紧盯着蒋轻晨红扑扑的鼻子,有点愕然,似乎不相信这么快就止血了。
蒋轻晨被他盯着心虚,不停地眨着又黑又长的睫毛。
离开校医室,蒋轻晨亦步亦趋地跟在席懿楠的后面。
席懿楠还在为自己刚才的小题大做感到丢脸,见蒋轻晨还粘上了,顿时无名火起。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师兄……”
蒋轻晨还没来得及说声感激的话,席懿楠忽然不客气地转回身,她差点撞到他的身上。
席懿楠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冷冷地嘲讽道:“你比我还大一岁,叫我师兄不觉得不好意思?”
蒋轻晨一惊,心说,他怎么知道的?
却也没多羞愧,眨眨眼:“资格是你老,只能叫你师兄,要不,加上一个字,小师兄?”
席懿楠俊脸一热,竟有种被调戏的感觉。
偏还移不开视线,身不由已地盯着她鼻子还滑稽地塞着两团棉花的脸。
为什么长大了,反而觉得她那长得普普通通的鼻子嘴巴莫名的变得很有味道,比那些五官精致,比例完美的美女还要耐看?他心里想着,手指不自觉抚上去。
却在触上她滑如凝脂的肌肤时,两人都怔住。
席懿楠的目光迎上她水光潋滟的黑眸,就像有化学反应似的,一下将他的心搅得沸腾起来。他是疯了,竟然中了她的盅。
连她到底是谁也还没有弄清楚。
他猛地缩回手,转身就走。
蒋轻晨愣了愣,心就像被他带走了一样,不由自主也跟着跑起来。
席懿楠长腿迈得飞快,蒋轻晨追得急,忽然脚一崴,砰地扑向石板地面,不觉哎哟一声。
妈蛋,今天出门不利。她觉得好想哭。
好半晌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蓦地被人半抱着扶起。
“你今天都不带眼睛吗!”席懿楠跑回来的急,还喘着气,愤怒地吼道,紧张地查看她的伤势。
蒋轻晨忽然鼻子一酸,啪嗒地掉下泪来。
席懿楠,你要不要这么好!
她想抱他,好想!
席懿楠正查看她的膝盖和手,忽然听到她抽鼻子,愕然地抬起头。
心猛地就软了。怔了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二十几岁的人,摔个跤还哭鼻子!”
蒋轻晨泪眼巴巴地望着他,抽鼻子的样子好像她现在还是14岁。但其实她14岁时没怎么哭鼻子。现在望着席懿楠,却那么难过,那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