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近……”
二皇子挠了挠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后的那一句。
温宓笑了笑,指着书上的三个字,柔声似水:“习*相*远。”
殿门口,赵景看着正在读书的母子两人,不自觉弯唇一笑。
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平淡温馨的生活罢。
“皇上要在门外站多久?”
赵景刚想完,温宓的声音就忽的响起。
对上自己儿子单纯的目光,赵景收敛了笑,走到二皇子身边,一副严父的形象:“朕记得,朕才听你背过三字经,怎么转头就忘了呢?”
说是背过三字经,也只不过是背了前面的十二句罢了,对于这般大的孩子来说,已经是不错了。
二皇子对他父皇讨好的一笑,他还没有不乐意,温宓反而先替自己儿子说话了:“小孩子记性难免差了点,皇上这么严肃做什么?”
得,让他教导焕儿的是她,如今嫌他严厉的也是她,他倒是里外不是人了。
赵景无奈的瞪了温宓一眼:“慈母多败儿。”
温宓笑嘻嘻的上前抱住赵景的胳膊:“有皇上这个严父在,臣妾只用做个慈母就好了呀。”
她嘻皮笑脸的样子让赵景恨得牙痒痒,赵景抽出胳膊,冷哼道:“朕当坏人便也罢了,你还要拆朕的台。”
温宓耸了耸肩,悄悄看了眼正襟危坐的二皇子,对着他眨了眨眼。
二皇子秒懂,扑上来就抱住赵景的腿,小脑袋仰的高高的:“父皇最好了,抱抱。”
赵景低头看着往自己身上爬的儿子,一脸嫌弃的抱了起来:“少用糖衣炮弹来骗朕,昨儿不是还说你母妃最好吗?”
温宓抿唇一笑,什么叫口嫌体直,这就是了。
——————
锦华苑,夏婕妤坐在梳妆台前摘着耳坠,白芷汇报着消息:
“主子,刘嫔那边让人传信过来了。”
“哦?说了什么?”
夏婕妤看着镜子里模糊的自己,眉梢微扬。
这么些日子刘嫔都没消息,她还以为刘嫔沉浸在同大皇子的母慈子孝中难以自拔呢。
白芷快步关了房门,走到楹窗旁探出头去左右看了看,没发觉异常,这才关上楹窗,走回夏婕妤身后,低声道:
“刘嫔想要贤妃娘娘的命。”
话落,夏婕妤倏然将耳坠拍在了梳妆台上:“痴心妄想。”
凭她是谁?
也不怕把自己给搭进去。
白芷低着头,脸上满是嘲讽:“刘嫔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凭什么就觉得主子您会受她威胁牵扯到此事中。”
夏婕妤眸子里充满了凌厉感,与往日在温宓面前表现出来的温婉截然不同:
“刘嫔要本嫔做什么?”
“她说,要主子替她拿到子母香。”
“想东施效颦,学死去的容庶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一旁的烛火或明或暗,映的夏婕妤脸上的神情也难以看清。
夏婕妤扯了扯唇角:“你让人告诉刘嫔,就说自王容华一事后,宫中便再无子母香,若她实在想要,不防去秋水阁探望寻一番,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当初在秋水阁,子母香不会那么巧的正好用完,总还会有剩余,只是不知被藏在哪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