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妹妹头上的簪子倒是别致。”
温宓抬头朝皇后看去,眸子里带了一丝挑衅,伸手摸了摸簪子,笑的羞涩:
“这簪子,还是皇上赐给臣妾的呢。”
那抹挑衅一闪而过,快的旁人丝毫不曾发觉,独独只落在了一直盯着温宓的皇后眼中。
皇后咬着后槽牙,恨得不行,却偏偏拿她不得,只得装模作样的说:
“只是本宫怎么瞧着那雕花,像是牡丹呢?”
皇后与贵妃之间的对峙,本就引人注目,虽视线没看着两人,但都竖着耳朵听着呢。
可牡丹二字一出,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落在了温宓的头上。
太后眯了眯眼,有些不悦:
“贵妃,那簪子上可是牡丹?”
牡丹代表了正室,太后自己也是正室,所以她容不得正室威严被挑衅。
温宓的手不曾离开发鬓,她一点也不紧张:
“回太后话,这簪子,却是牡丹。”
不出众人所料的,太后当即就怒喝:“贵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佩戴牡丹,难不成你有心觊觎皇后之位?”
这话说的甚是诛心,若是换一个人,早就跪下认罪了,偏偏是温宓。
她笑的娇柔好看:“太后娘娘言重了,臣妾方才说了,这簪子是皇上所赐,臣妾如何就戴不得?”
“至于您说臣妾觊觎皇后之位,那可真真儿是冤枉臣妾了,皇后娘娘尚在,又如何轮得到臣妾呢?”
太后一噎,气的身子颤抖,她指着温宓,扭头看着身侧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赵景:
“皇上,你看这就是你的好贵妃,忤逆不孝,顶撞哀家,是想要气死哀家才罢休吗?”
忤逆不孝,这个帽子扣下来,传了出去,温宓该如何做人?
赵景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温宓,随即收回视线,笑着安抚太后:
“母后,贵妃并无此意,贵妃只是为了表示对御赐之物的看重才戴上的,哪里就有母后说的那般严重。”
有了殿里发生的这场大戏,台上唱戏的人早就退了下去。
太后能随意责骂温宓,却不能不顾赵景的面子,见赵景给的理由足以保住自己的面子,脸色缓和了许多:
“照这么说,是哀家冤枉了贵妃?”
皇后听出太后想要轻拿轻放的意思,当即就不干了:
“贵妃妹妹行事素来谨慎,这簪子何时戴不得,偏偏要在母后的寿宴上戴?”
还惹出了这般风波,这岂不是故意让太后发怒?
果然,皇后这话一出,太后的脸又变得阴沉起来。
赵景一个眼风扫过去,皇后坐的笔直的脊背有些僵硬,但还是坚持着不曾松口。
今儿个这事儿若是被轻拿轻放,日后她皇后的威严,岂不是任谁都可以挑衅?
温宓莞尔一笑:“正是因为臣妾重视太后娘娘,所以才会在今日戴上。”
“贵妃娘娘真的是重视太后娘娘吗?可不要弄巧成拙,给太后娘娘添了堵才好。”
王嫔坐在夏容华下首,一脸的不忿。
温宓的视线在大殿中扫视了一圈,见众人脸上不是愤怒便是看好戏的神情,轻笑一声扶着腰身起身:
“想来太后娘娘该是不想看到臣妾,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赵景抿唇,想了一下,到底同意了,他吩咐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