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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赵景心中有愧,隔了好几日才踏足雅安宫。
温宓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身寒气进来的男人,讥讽了句:
“原来皇上还知道雅安宫的大门朝哪儿开。”
她丝毫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赵景也不介意,反而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瞧宓儿说的,朕自是知道的,不过是前朝事忙,一直未曾有空罢了。”
他刚从外面进来,一身寒气的,也不敢靠近温宓,先走到炭盆边去了寒气,才往温宓身边凑。
温宓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现在远不到和他闹的时候,暂且攒着,待时机成熟,她定是要好好闹一场不可。
赵景笑着凑近温宓,温宓也没躲,顺势靠在赵景怀中,想起腹中孩子,她忽的问道:
“皇上喜欢皇子还是公主?”
她似乎不曾见过这男人待孩子有多亲近。
大皇子便罢了,可就连大公主,赵景一年到头见的次数也是少的可怜。
赵景柔和的目光落在温宓高高耸起的腹部上,毫不犹豫的说:
“自然是皇子。”
太医已经禀报过,宓儿这胎是个男孩儿。
温宓一噎,没想到这男人说的这么直白,她没好气掐了赵景一把:
“要是个公主,皇上就不喜欢了?”
赵景眉头微皱,握住温宓捣乱的手,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温宓耳畔回响:
“莫要胡说,公主朕也喜欢,只是皇子会更好。”
不说他目前只有一个儿子,便是为了温宓,也必然是儿子能给她带来的保障要大。
对于这一点,温宓心知肚明,她瘪了瘪唇,终是什么也没说。
那日的事情,似乎只是温宓闹了个小脾气,过后两人的相处依旧和之前一样,赵景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
十一月中旬时,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了雪花。
这是今年来的第一场雪,便显得格外新奇了些。
温宓在殿里待不住,想出去赏雪,可为了温宓的身子,丝雨死活都不肯松口。
实在没办法,只能各退一步,让宫人把软榻移到窗边,再往软榻旁点了炭盆,确保窗边一点都不冷了,温宓才躺到了软榻上。
软榻边煮了热羊奶,咕嘟咕嘟的冒着白泡。
丝雨见煮的差不多了,就倒出一碗递给温宓:“娘娘捧着暖暖身子罢。”
温宓嫌弃的瞥了一眼奶白色的羊奶,还是接了过去,却不曾喝上一口。
羊奶带着腥味儿,她着实不喜。
正殿外的廊下,月莹候在外面,见来请平安脉的太医忽的变成了眼生的,顿时把人拦下了。
月莹不停的打量着来人:
“敢问太医贵姓?往日都是院使为贵妃娘娘请的平安脉,怎的今日换了眼生的来?”
那太医被质疑也不恼怒,轻浅笑道:
“姑娘容禀,下官姓慕,乃是院使大人的学生,今儿个院使大人不甚染了风寒,不便给贵妃娘娘请脉,便派了下官前来。”
慕太医一身官袍,手中提着药箱,冒着雪从太医院走来却丝毫都不显得狼狈。
月莹这才放下了一点警惕,扬了扬下巴:
“慕太医稍等,容奴婢先去通报。”
厚重的帘子被掀开,月莹福了福身,将换了太医请脉的事情简单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