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自进来起就跪在地上低着头的茯苓,难得抬头朝温宓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扯唇:
“奴婢自然知道,不过是因为奴婢问小根子要了麝香罢了。”
从答应那人做这件事时,茯苓便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她早就料到了今日,所以,她自然也就不惧。
只求,那人能说话算话。
闻言,皇后面色骤然一变:
“这么说,你是认罪了?”
茯苓轻蔑一笑:
“皇后娘娘这话,奴婢有些听不懂,奴婢只是承认了麝香是奴婢让小根子所盗,可并未承认其它。”
那小根子也是个蠢的,她不过用美色稍稍诱惑了他一下,他就死心塌地的为她办事。
就连麝香这等东西,他都能给她偷来。
想到这里,茯苓眸中嫌弃的神色一闪而过,只可惜,他算不得个男人。
皇后一噎,竟是不敢相信区区一个宫女竟敢顶撞她。
她再也没了刚才的耐心:
“少给本宫油嘴滑舌,你最好还是交代出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不然,你就免不得要受皮肉之苦了。”
皇后本以为,她话放出去后,茯苓多少会有些惧意,可谁知非但没有,而且还用挑衅的目光看着皇后:
“皇后娘娘素有贤德之名,不会是想着要屈打成招吧?”
此话一出,令众人侧目。
温宓打量着茯苓,这话,从一个宫女的口中说出,简直是匪夷所思。
主子惩罚奴婢,不是非要有正当理由不可,只要主子愿意,奴婢的命简直不值钱。
只是这些都是私下里做的,没有谁会拿到明面上。
毕竟,不论是谁,都想在皇上面前留个贤德的名声。
贤妃看好戏似的看着皇后的面色变了又变,心情格外畅快。
能把皇后挤兑的哑口无言,她突然就看这婢女顺眼了许多。
茯苓话落,倏地就迎面飞来一个杯盏,直直的砸在茯苓的头上,鲜血顿时顺着脸庞流下。
赵景面无表情:
“拖下去,敢谋害皇嗣,诛九族。”
赵景刚说完,门口处便进来两名侍卫,架起茯苓就往外拖。
茯苓刚开始被赵景的话惊住了,等她回过神后,四肢挣扎的挣脱开侍卫的手,脸上再也不见刚才的镇定:
“皇上,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求皇上饶了奴婢的家人。”
是人都会有软肋,而茯苓的软肋就是她那不满十岁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