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贵人没敢多耽搁,换了衣裳就跟着丝雨去了雅安宫。
一路上也没有避着人,故而,该收到消息的人也都知道了。
不论她们心里怎么想,总归夏贵人是光明正大的进了雅安宫的大门。
温宓看着正在行礼的夏贵人,总觉得她较之以前,又多了几分恭敬和真诚。
她觑了丝雨一眼,丝雨微笑着抿唇。
“起来吧,坐。”
夏贵人起身,坐在温宓的另一侧,宫人奉了茶后退下,殿内就只余下四人。
温宓端起茶盏,用茶盖儿撇了撇茶叶沫子,茶水的热气顿时氤氲了她的视线。
茶叶在杯盏中漂浮,透着暗暗香气。
她随手盖上盖子,漫不经心道:
“说罢。”
至于说什么,夏贵人心知肚明。
她斟酌了语句,缓缓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讲述出来。
等夏贵人走出雅安宫时,天色已然不算早。
温宓浑身无力的倒在软榻上,似是还没有从刚刚得知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若是真如夏贵人所说,那她就不会再妄想着太后能改变对她的看法了。
或许,她甚至可以理解太后的做法。
但理解归理解,落在她身上,也不是不难受的。
许是丝雨从未见过温宓这般沉默,她存了转移温宓注意力的心思说:
“娘娘,奴婢去夏贵人那里时,瞧见夏贵人穿着很是朴素,那衣裳的料子还是去年时兴的呢。”
温宓闻言,诧异的抬头。
身为嫔妃,夏贵人虽不受宠,但好歹大小也是个主子,日常份例却是不该被克扣的。
她问:“皇后娘娘不曾说过什么?”
毕竟,这些事情,都是皇后娘娘在管。
丝雨摇头:
“皇后娘娘打理后宫,可没这么多时间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这段时间后宫的事物纷杂,一些不得宠的主子们,自然就会被忽视。”
况且,夏贵人又不是个事儿多的,也不曾闹出什么来。
如此一来,宫人见夏贵人好欺负,可不就愈发蹬鼻子上脸了。
宫里拜高踩低,已然是常态了。
温宓沉了眸色,轻抚着手腕上的镯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吩咐丝雨:
“本宫记得,年后皇上赏了本宫不少的锦缎,你去挑一些适合夏贵人的送去。”
再怎么说,夏贵人也是她的人,她若是被人欺负,丢的也是她的面子。
——
消息传进永福宫,德妃原还带着笑的面容瞬间阴沉。
她冷哼一声: